被她称呼“小肖”的工作人员对上她巧笑倩兮的眼睛,脸一红:“没事,副馆长客气了。”
然后几乎就是逃离般地离开了办公室,我觉得这小伙子还挺有意思的,轻轻地“嘿”了一声。
副馆长抬头,几乎是差不多的口气,也轻轻“嘿”了声:“你就是陆爷说的那个人?比我想象中年轻多了。”
真是巧了,我也正想对她说同样的话。她起身招待我坐下,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煮茶招待我。我正好打量她,她年纪和我差不多大,脸上白净,五官很美,尤其是那双眼睛,眼角微微上扬。无论她是怎么笑,都会带着三分妩媚勾人。哪怕她不笑,也带着几分说不明道不明的女人柔美气息。她头发不长,刚好过肩,是波浪形的卷发,这样造型的女性一般都在品牌店里购物才对,和博物馆有些意外地搭不上边。
“来,喝茶。”打量完了,她也正好倒给我一杯茶,我连声道谢,收回了自己的心神。
香茶入喉,口腔中余香萦绕,和古董店里那半块普洱茶不相上下啊。我感慨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哪有人会拿这么好的茶来招待随便上门的人呢,有古怪。
她笑盈盈地看我啜了一口茶,就把杯子放
下,眼睛闪了闪。
“你是唐朝?”这是她的第一个问题,我点点头,她的第二个问题紧接着抛出来:“你是贺万龄的关门弟子?”
我诧异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除了当天在场的人,我也就只和陆爷说过,难道是陆爷告诉她的?
她又是对我一笑,眉眼上挑,颇有些勾人的韵味:“我是贺万龄的第四个弟子,我叫宋黛。”
我忍不住一声“卧槽”说出来,对上她玩味的眼神,顿时臊成一个大红脸:“我是说……太、太巧了。”
“你说的巧得是,我是你师姐这件事比较巧还是说你叫唐朝,我叫宋代呢? ”她笑眯眯地发问,我脸红,嘴上不肯轻易认输:“其实我那个不念‘朝廷’的‘朝’,念‘朝阳’的‘朝’。”
“哦,是吗?”她依旧是笑,不说话,我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孩子气了。我清了清喉咙,定了定心神:“是陆爷告诉你贺前辈的事情?”
说起了贺万龄,宋黛的表情收敛了些许:“不是,是师傅清醒的时候挨个挨个打电话通知我们几个弟子,说帮我们收了一个小师弟,让我们多多关照你。”说罢,她抬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会是殷家的小
公子,没想到竟然会是名不经传的你。”
我有些尴尬:“其实……贺前辈收我……算不得数的,我只是一个古董店的小老板,怕是学不到什么东西,污了老前辈的名声。”
宋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师傅收我那会儿,我是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花钱买包的富家小姐,可你现在觉得我侮了师傅的名声了吗?”
“怎么会……”
“那不就结了,你以后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准。”
我依旧面有难色:“可师傅他当时……有些……糊涂了。”
“是吗?那你敬了茶?磕头了么?”
我点头,宋黛又问:“我师父是不是把万古玉牌给你了?”
我依旧是点头,补充了句:“我打算把玉牌还给贺老前辈,我……”
宋黛打断我的话:“我师傅脾气执拗的很,你别看他现在糊涂,可性子却一点都没变。你要是说还他,他当场就能把玉牌给摔了,到时候,你就不仅仅是贺万龄的第五个弟子,还有可能是万古古董协会的罪人了。”
我转念一想,好像宋黛说的也挺可信的,他连个莲花盘都能跟我拗上半天,要是真摔了万古玉牌……等等,为什么摔了万古玉牌我就成罪人了?
我提出自己的疑惑,宋黛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你竟然不知道?”
“知道什么?”
“万古玉牌是万古古董协会会长的专属物,就跟现在的VIP卡一样,全世界一共也才六张万古玉牌。”宋黛解释,“万古玉牌一代传一代,最早的记录几乎都可以追溯到明朝初年,你说说,要是我师父真被你气得摔玉牌,其他五个玉牌主人不找你算账找谁?”
我只觉得人微言轻真的最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师傅之前打电话就和我们几个说了,说你这个小师弟就是个小傻瓜,捧着金饭碗要饭。”宋黛回味着师傅的话,笑得开心:“现在看你,还真有点憨态可掬,你这个小师弟啊,我看着就喜欢。”
宋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