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眼睛,怕是自己刚才用眼过度看错了,可眼睛都快被我揉肿了,面前的剑依旧是那副模样。我从木头手里拿过剑,细细地打量。
这把剑上的锈迹……好像少了一些啊……
整把剑也没有我一开始看到的那么死气沉沉,它现在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沉睡的活物,它有呼吸有心跳。
我觉得不大对劲,可好像从鬼市老板手里买过的东西就没有一次对劲的。我思忖了半天,决定给决明子发微信,问问他剑的事情。
决明子没有回我,翻了几次手机,我也等得不耐烦了。就找了地方把剑放起来,然后坐在柜台后面,翻看奶奶留下来的手札。
我翻到之前奶奶分析兽纹的那一段,手札上有各种兽纹的拓样,包括我之前提到的囚牛,螭吻和其他九子的纹饰。我找到了睚眦那一页,手札上写道:……睚眦性凶,常镂刻于刀剑吞口,胸甲肩甲处,日久
生灵,好杀戮,嗜血。
呃?没了?
我往后翻了翻,已经开始在介绍另一个兽纹了。我思量着手札上的话,这话倒是不难理解……可,这也太少了点吧?好杀戮是个怎么好杀法?还有嗜血呢……难不成是吸血鬼变种?
我胡思乱想之际,木头在楼上又出事了,他一声惊叫,然后连滚带爬地从楼梯跑到我旁边。
“怎么了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起身问道,他面带惊恐,听见我说完这句话,脸色明显变了变,短时哑了声息。
“咋了?你真……”我正欲调侃,看见了楼上施然失魂落魄地飘下来,舌头伸的老长,两道血泪淌下来就跟用画笔画了两道红线一样。她委屈难堪,还很伤心。
我瞬间恍然大悟,知道木头被施然吓到,伤了施然的心。我责备木头道:“你不是看了上百部恐怖电影的人了嘛?这都适应不过来?”
平心而论,施然现在的样子绝对比之前在我面前露面的时候好看的太多,除了脸色铁青加上那块红色胎记,浑身阴气旺盛,根本就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我没想到,就连这样子的施然都能把木头给吓到,木头的胆子难不成是老鼠移植过去的?
木头喃喃道:“我没有想到……她会是施然……”
他话音刚落,施然扭身就往楼上蹿去,木头也呆呆地站在我身边,没有任何要去追的动作。
我推了他一把:“你在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追?”
木头明明看起来有点傻,此时说的话倒是精明得狠:“我哪里追得上她?”
我好奇地打量他:“你不会真的因为她长得没之前那么好看,就不想和她谈恋爱了吧?”
“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她的样子和之前我见的不一样?”木头
反问,我顿了顿:“也许是她对自己不自信呢?人家至少救过你,好歹态度好一点吧。”
我总不可能说人家是为了想杀你而做的伪装色吧?
木头有些闷闷不乐,我问他为什么闷闷不乐,他也说不上来。
我上去找施然,施然比木头还难过,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吊扇片上,呜呜大哭。我站在她旁边把她劝下来:“姑奶奶,别哭了。你倒吊着做啥啊?”
“电视机都骗人……什么倒立就不会流眼泪……呜呜呜……”
施然不肯,泪水流得更加肆意,一抽一抽地,感觉都快断气了,虽然她已经是断气的人了。
我硬着头皮继续解释:“他……他需要时间适应一下,就好比,如果现在木头换成其他人的模样,你不也是需要时间去适应的嘛?”
“他,他嫌我……”
我满头大汗:“没有没有,他才不会是这种人……吧?”
施然哭得更厉害了,后来我只好把电脑搬到楼上去,让她窝在另一个房间里看电视。从楼上下来,木头正在翻看奶奶的手札,我心里一突,上前打趣道:“你在看什么呢?”
木头的视线从手札的内容上转移到我脸上:“这本东西挺有趣的,你从哪里找的?”
“不就是从阁楼里的箱子里找的嘛。”我把心中的不适感给撵到十万八千里远,“你还没和我说吉祥天怎么会忽然打电话找你,和你签约的这件事情呢。”
说道这个,木头明显兴趣高昂起来,开始絮絮叨叨地和我说起来。我走近他,眼睛无意瞥到了木头看到的那一页。
木头看书有个坏毛病,他总是先看最后面的部分,奶奶的手札也不例外地被他翻到了最后几页。我看到手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