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可以出去了,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惊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竖起来。
木头见拉不动我,大喊道:“唐朝你傻了?还有几分钟就凌晨一点了!”
我低头一看,看见如玉的手腕上系着条熟悉到有些刺眼的珊瑚珠,我心里一动:“你为什么要拦住我?你也要害我么?”
珊瑚珠女孩声音怯生生,满满透着一股焦急:“不是,不是的,你身上的戒指不能带出去,带出去就有大祸了!”
我迟疑片刻,珊瑚珠女孩声音里带着恳求:“你信我一次,我真的不会害你的!”
“唐朝!”
木头前面不远处声嘶力竭地大喊,我试着挣脱珊瑚珠女孩的手,可无论我怎么使劲,对方就是一动不动。
“这个戒指是我买的,我为什么不能带走?”我急了,反问她。
珊瑚珠女孩话里话外也透着一股焦急:“这个不是你买的,你被骗了!”
我懵住了,她忽然松开了我,一团温暖的身影抱住了我,从我的口袋了拿出了那个珊瑚石戒指丢得远远的,把我往木头声音方向一推。
我被推出了浓雾之外,木头看见我,把我拉出了招牌之外,几乎是同一时间,木头的手表到点报时。
正好一点整!
我和木头惊恐地看见浓雾并没有散去,反而往招牌外蔓延,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招牌就被浓雾吞噬了。等我们揉揉眼睛再看的时候,招牌已经不见了,确切来说是整个鬼市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地面上是空空如也的荒地。
木头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我的心却依旧在剧烈跳动。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激动地抱住木头,木头被我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你干嘛啊?”
我放开木头,
喃喃道:“她有体温……她不是鬼……她不是鬼!”
我连说了好几遍,木头禁不住拍拍我的肩膀:“你在说什么呢?”
“她是……咳,我没说什么。”看见木头,我有些心虚,我掰着他的肩膀:“木头,你别生气,我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我在一楼招待所的前台,准备退房,姗姗来迟的前台小姐看见我的脸,“噗嗤”一声笑出来。
“昨晚睡得还好吧?”招待小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抽抽嘴角,“还行。”
尴尬地顶着招待小姐憋笑的表情,我拿回了押金。路过旁边柱子上的镜子,我忍不住往镜子里瞥了一眼,好家伙,简直成了半个熊猫了。我伸手碰了碰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木头你个王八蛋,下手可真狠。
木头此时正在车上,就差我了。我生闷气,坐到后座的位置上,木头从后视镜看见我的样子,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没好气地往他肩膀来了一拳:“笑!笑个毛线!”
木头认输地摆手:“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下手这么重。”
昨天木头一听我把那个珊瑚石戒指给丢了,气得够呛,上来依旧是一拳,结果我被打得头冒金星,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黑了一圈了。木头好声好气地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今天早上我已经把木头给痛打一顿,心里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木头驱动车子,我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接起电话:“喂?”
宋黛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唐朝,明天师傅要从殷家出来,你和我去迎接一下。”
我连连点头,宋黛继续说:“我在问天楼订了一桌,和师傅吃个饭。你记得穿得好看点。”
问天楼是云城比较出名的一家酒楼,身价没有上
千万的人都没法预订。我对这个问天楼是听闻已久,没有想到宋黛竟然在那儿订了一桌,不过考虑到她背后的宋家,我的吃惊顿时又显得多余了。
我打着嘴炮,系上安全带:“瞧你说的,师姐,我平常就穿得很好看啊。”
要是换做平常的宋黛,会利用这个机会和我开玩笑,然而,今天电话里的她严肃得有些可怕:“我是认真的,我送了套衣服到你店里,你明天就穿那套过来。”
“哦,好。”人家都这么说,我哪里还有其他的办法。
“对了,你可千万别带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伤过来,明天见面的可不止是师傅一个长辈。”
我动作一顿,冷汗狂冒:“师姐你说什么?”
“明天和师傅交好的几个长辈也会出现,你做事要成熟稳重点,脸上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