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回答!”
“男。”
我没好气地看着严彬在对面公事公办,一板一眼地做笔录,给他投了个“至于嘛?”的眼神,他回我一个“做事做全套”,还顺带瞥了眼头顶上的摄像头一眼。
我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配合他做完这场笔录。
我这边做完笔录,木头也正好从另一边出来了,我们两个相视一眼,都被对方的惨样给逗笑了。我和木头相互搀扶着外出,严彬走出来:“我送你们回去。”
我望着车身顶上有红蓝两灯的白色车子,坚决地摇头。
严彬瞅了我一眼,笑道:“你想什么呢。”
他把我们两个领到了另一辆普通的黑色车子旁,开了车门:“上车吧。”
我和木头坐上车子后座,动作一大,身上就开始疼。我倒吸一口凉气,严彬往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要不要先载你们去医院一趟?”
我无力地点点头,木头也沉默地瘫坐在座位上
。惨剧发生的时候,木头挨着姚勋,他身上甚至还有从姚勋伤口飞溅出来的血迹。
严彬改道,改去医院的方向,他打破沉默和我们说:“你们两个有事没事,多来警察局坐坐,或者去巡逻亭里喝茶也行。”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严彬,严彬一边看路,一边说:“我出门的时候局长给我打电话了,姚勋状态不太好,姚家老爷子都快疯了,听说都开始买凶杀人了。局长让我‘好好照顾’你们这唯二的目击者,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我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严彬许是觉得从自己的立场上说这些话也是非常讽刺,他接着说:“我会保护你和木头!”
我没有说话,透过深颜色的车窗看向外头的景色,现在明明就应该是天泛白的时候了,可天幕依旧黑沉沉,似乎在昭示着未来的劫难。
几日后,严彬再次上门。
我两只手都裹着厚厚的绷带,见到他来,我连动都懒得动,朝客椅上努努嘴:“喏,你坐那里,茶你自己倒吧。”
严彬乐不可支,木头听到声响从楼上下来,见我一副咸鱼模样,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给严彬倒了杯热茶。
“我这次来是给你们送东西的。”严彬把一个长条物体拿出来,我眼睛一亮:“我的古剑!”
“这把剑本来是要当做证物的,但是姚家忽然撤诉,所以这个案子不成立。我之前见你对这把剑心心念念,就和他们说了声,把东西拿回来。”
我用包裹住的双手夹起剑,回到柜台里边,听见他这么说,翻了个白眼:“这本来就是我店里的东西好不好?是姚勋抢的!”
“好好好。我是来物归原主的。”
严彬喝了口茶,说道:“这次来除了还给你这把邪门的剑,还有一
件事我要和你们说。”
我意兴阑珊:“你是想说姚家撤诉说明他们不准备通过法律途径来追究我和木头的责任了?”
“姚家之前打算控告你和木头故意伤害罪,我们也在剑身剑柄上发现了你和木头的指纹。加上当时就只有你和木头,还有姚勋在,姚家只要请个牙尖嘴利的律师,要栽赃你和木头不是件难事。”
“就在这件事情即将板上钉钉了,有人忽然给我们送来了一个视频资料。视频资料是一个大学生提供的,他说姚勋出事的时候他正好在烂尾楼对面观星,发现烂尾楼有些不对劲,就开了录像。”
“视频很完整,从你上楼,姚勋把木头踢下去,你被暴打一直到姚勋自残,都记录得很清楚。医院竟然发来一份分析报告,报告上写着姚勋的血液呈阳性。更离奇的是,收了姚家封口费的那群保镖每一个人都开始反口,说是姚勋伤了他们。”
我原本懒洋洋瘫在柜台上的身子,听着严彬的话,渐渐地就直起来了,脸上表情也严肃起来。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姚勋是因为吸了毒,神志不清才会自残,你和木头倒是一点嫌疑都没有了。甚至你们两个还可以起诉姚勋强盗,绑架及恶意伤害。”
木头听得表情发愣,他迷惑地看向我,用眼神询问“你摆平的?”,我想了想,难以置信地反问严彬:“难道是陆爷?”
严彬停下动作:“我当然也想过是不是陆爷,我和陆爷核实过了,他已经吩咐手下在监狱里打点好一切了。所以我想……应该不是他。”
我:“……”
木头突然说:“是殷天赐吧。”
木头的插话让严彬和我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