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外眼巴巴地干等着,中途好几次想敲门,但是那只小猫躺在门口前,悠闲地摇晃着自己细长的尾巴,就好像打定主意知道我会怕它一样。
当然,我是真的怕……
所以,我只好隔得远远,关注门内的声响。房间悄无声息,啥声音都没有,我开始怀疑房间里的一人一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沙发上起来,在周围找了找,给我在阳台上找到了个晒衣服的棍子。我拿在手里,打算用棍子“远程”敲门。然而,我棍子刚戳到门,门“吱呀”一声地打开了,我手中的棍子不偏不倚正片戳在门口人影的胸前。
我脸色大臊,手中的棍子顿时烫手得厉害,我触电般地把手中的棍子丢在一旁,赔笑:“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开门的人是隋千秋,她面对这种情况也是一愣,随即低头,讷讷不敢言。
我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我朋友……就是刚才的那个……是不是还在你房间里?”
说道这里,隋千秋才恍如初醒地对我说:“你朋友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说你看了就会明白了。”
隋千秋给的是一把血红色的雨伞,我下意识回头一看,诶?施然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把伞带进去的?
不等我把话说完,一直在门口蹲守的小猫亲昵地走到了隋千秋的脚边,用自己的身体蹭着隋千秋的裤脚。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这只小猫心血来潮地朝我扑来。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抱歉打扰你了。”我拿着伞,匆匆告辞。
隋千秋连忙叫住我,把沙发上的男士风衣递给我:“这件风衣其实是我一个学解剖的朋友留在这里的,我刚才忘了你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
“哦……哦哦。好的。”我觉得意外,像这种信息隋千秋应该不会主动和我提才是啊。隋千秋犹如有心灵感应一般,口罩下似乎在笑着说:“这也是你朋友和我说的。”
这倒是有可能。
我离开了隋千秋的住处,直接往店里奔去。店铺虽然开着,但是门口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我想木头大概是怕有古董的买主上门,而我又不在,不好做生意吧。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就看见有个人喜笑颜开地对着手机讲:“哈哈哈……我遇到了一个二憨子,一个赝品他竟然买了一万五……”
我一听,这还了得?!立刻气势汹汹地逮住那人:“你说什么?你敢拿赝品来古董店卖?!”
那人许是不好判定我身份,说话顿时收了三分,他讷讷辩解:“你哪只耳朵……不,哪只眼睛看到我拿赝品出来卖了?!没有证据的话你不要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我气打不过一处来,拽着他走回店铺,恰恰看见木头把一个东西给收到了八宝柜上。他见到我和那人走进来,愣了下。
“怎么了?”木头从八宝柜后面走出来,我拽住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便大声嚷嚷:“我不管,卖出去的东西就算你的了!是真的是假的,不关我的事……”
他横着脖子,脸上写着“我就是无赖!你能拿我怎样”几个大字。木头看出了点端倪,他把东西从柜子上拿下来,盒子里是一套茶壶,正如那人在手机里说的那样,是个赝品。
木头在我耳朵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我这才点点头,喜笑颜开地把人给放了。我放开他,他反而还有些不自在了,有些好奇地问:“你们就这样放走我?”
“对!你可以滚了。”我大
手一挥,都说人性本贱,他被我这么一呵斥,反而还有些蒙。他反问我两三遍,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他走远了,木头把八宝柜上的东西给我看了一眼,我略微诧异地拍拍拍他的肩膀:“眼力见长啊,兄弟。”
那个人的确拿了一套粗制滥造的陶瓷茶具,但是他用来装茶具的木头盒子却是非常少见的檀木盒子,从盒子磨损程度来看,保存还算是完好。我心里正诧异木头是怎么看得出,檀木盒子的好坏。
木头反过来问我:“你和施然一大早出去,你们去哪里了?施然呢?”
“施然在……”
我自然而然地回头一看,心脏瞬间停跳了,之前一直攥在手上的红色雨伞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有些慌乱地到店外去找雨伞的踪迹,店铺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一眼就可看尽外面所有的东西,都找不到红色雨伞的印记。
糟了,难道是我把雨伞落在了出租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