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以为啊,可看上去着实不大像啊,尤其是今天拍完戏了,我看木头就跟了了桩心事一样,长长地吁了口气才晕的。我怀疑……”小李咽了咽口水:“木头会不会是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绝症……”
我黑着脸:“去,我看你才像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绝症呢。”
我走到木头的病房,木头已经醒了,对着窗外出神,这几天的操劳让他看上去瘦了许多。我坐到床边,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起了话头:“我听小李说,你把吉导给生生干趴下了……”
“唐朝,我要离开剧组了。”木头把视线从窗外挪到了我的脸,我神情一滞:“你在说什么?”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必须离开剧组,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木头说起这件事
风轻云淡,像在说外面的天气好坏一样无关紧要:“所以我必须得把戏拍完。”
“慢着慢着,”我朝他摆摆手:“你说太快,我脑子转不过弯来。你说你想做什么来着?”
“我还没说要做什么……”木头稍感郁闷,但很快就轮到我郁闷了。木头说:“我要去捉杀人魔。”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捉杀人魔。”
“你再说一遍?”
木头不说话了,定定地看向我。我额头青筋一突突地往外跳:“你说你要去捉杀人魔?你说的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如果你想的是杀了我父亲,还连续杀了八个人的杀人魔,那就是同一个杀人魔。”
我抿了抿嘴:“你找他做什么?为了给你父亲报仇?”
木头摇摇头:“唐朝,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都不敢睡觉,一来是为了赶时间,二来是我一睡觉,就会做梦,一做梦,就会看见那个凶手杀人的场景。”
我皱眉:“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是吗?”木头反问,忽然脱口而出地喃喃道:“那天雨下得好大……我喜欢大雨,只有在大雨中我才能清洗身上的罪孽和伤痛……我听见有小孩哭,他们在向我求助,我要帮助他们!”
木头突如其来的自白让我傻了半天:“你这是做什么?背台词吗?”
“如果我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还能梦见凶手心里在想什么吗?”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实在又觉得木头的想法荒谬透顶:“你梦见他能证明什么?跟你去找他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危险?二十多年来杀了九个人,这还是严彬他们查到的,不知道的受害者也许更多呢?你找他,
那是送人头啊!”
“别把我们警察讲得这么不堪行不行?”严彬的声音在我身后冒出,我见了他,眉头没有舒展,反而皱在了一起:“你也在?你来这里做什么?”
“木头这几天和我打电话,我很奇怪地发现木头对凶手行为模式和犯罪心理了解得十分透彻,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我会把木头捉到局子里去好好审问审问。”严彬说话毫不客气,我也硬声硬气地回答:“别瞎扯了行不?木头连杀鸡……木头连大毛都打不过!”
木头无语道:“我怎么听着这不是一句夸我的话?”
“我来不是为了捉你朋友,”严彬看向木头,“是他在电话里和我说,他要协助我们办案,我才过来的。不然你以为我很闲吗?”
我想当然地点头,被对方横了一眼。
“我愿意做诱饵,把杀人犯引出来。”木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毫不犹豫地反对:“不行!”
“我也觉得不大可行。”严彬坐在一旁:“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凶手会什么时候动手……”
“就在这两天。”木头言之凿凿:“这两天会下雨,他会犯下最后一起案子。”
“即便你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如何挑选受害人的?”严彬本想抽烟,刚掏出烟盒,想起如今是在医院,顿时又把烟盒放回去了:“而且唐朝说得也对,做诱饵很危险,你做不来这件事。”
“没人比我更了解凶手,况且,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和他当面对峙……”
木头的眼神忽然变得很缥缈,似乎回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我心中一动:“你想和他当面对峙,问什么?”
“唐朝,原谅我还不能告诉你。”木头的眼睛幽深,让我一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