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宋黛说的那样,鱼汤对伤口治愈有好处木头的伤口复原得很快也很好,还被医生拿来当典型案例教导实习的学生。
其中有几个女学生似乎认出了木头,暧昧地相互咬耳朵,眼睛瞟向木头,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还有个比较大胆的女学生想掏出手机,被她的导师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准拍照,谁让你带手机进来的?”
许是导师的脸实在是太吓人了,女学生嗫嚅不敢言。她把手机收起来,放在自己身后,像是在对导师说再也不敢了。
导师把学生都叫到了外面去,隔着一扇门,我听得不真切,依稀好像是为了拍照的事情骂那个学生吧。
我心想这个导师还挺认真的,这么在乎病人的感受?
木头把自己刚才撩起来的病服放了回去,把自己的身子缩在被窝里,见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多嘴道:“他哪里是因为我骂那个学生啊,他是因为拍照才骂学生的。”
“拍照?”
木头用比我还迷惑的语气重复道:“你不知道?医院不给拍照啊。”
我懵懵懂懂地听木头给我科普,说这医院着实不太平,有些作大死的人来医院拍照,听说又回到医院了。
“回到医院?”
“是啊,急救送进来的。”
我:“……”
木头懒洋洋地说:“今天吃什么?”
好一个致命的问题,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过,很快就有人过来打扰,让我和木头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病房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惊喜道:“难道师姐过来给我们送汤了?”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的,门口站着的人是陶彦,我霎时间拉下脸,把门给摔了回去。
陶彦也真是厉
害,他也没多说什么,在门口小声却又真真切切地说了句:“莫姓演员恃宠而骄,耍大牌……”
顿时,我背后重重燃烧起来的烈焰就这么轻巧地被他一两句话给浇灭了。我黑着脸给他开门,他一脸地纯良无害:“刚才是风吹的门吗?风可真大啊。”
我翻了个白眼:“废话少说,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采访莫先生。”陶彦嘴上说着彬彬有礼的话,实则占了我刚才坐的椅子,挨着木头的床头。
木头不愧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许多年,对媒体一定的警惕心,早就在我摔门的那会儿就把自己拾掇了下。从刚才的不修边幅和意兴阑珊成现在的娇弱似一朵水莲,任人糟践的可怜模样。
陶彦一坐定,掏出录音笔,就开始对木头发出连珠炮似的问话。
“听说手指杀人狂死在监狱里,你是怎么想得?他的死会不会和你有关?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听说你父亲就是死于他手,对于这个杀人犯你有什么想说的?”
陶彦的连珠发问让我替木头揪心,心里暗骂陶彦真不厚道,另一边又担心木头会不会被陶彦刺激得伤口裂开。
出乎我意料,木头很镇定,甚至都没有抬头往我这边看。他先是沉吟片刻。开始对陶彦的问题一一进行解答。
木头的话术非常不错,回答得滴水不漏,关键信息一个字都没有外泄,陶彦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我本来在一旁站着看,担心木头吃了暗亏,可现在看来,吃亏的人完全就是陶彦啊!
我乐开了花,拉着一张椅子坐到旁边,看着他们明枪暗箭地你来我往。
最终,陶彦战败,他脸上的礼节性危险都快成了狞笑。他把毫无收获的录音笔收起来:“我们的采访也将近到尾声了,有个问题我
希望莫先生您能如实回答。”
木头扬眉,笑得肆意张扬:“当然。”
陶彦顿了顿,说道:“听说,您的父亲并非是连环凶手杀死的,而是您……”他着重念了“您”字,接着说:“亲手勒死了您父亲是吗?”
我心一“咯噔”,这件事陶彦是怎么知道的?
看见陶彦带着恶趣味的眼神频频朝我看来,我顿时明白,自己又栽了。
陶彦肯定是从警察局里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故意在木头面前问,就是为了离间我和木头之间的感情。
我不敢动作,生怕我轻举妄动,反而会适得其反,给木头造成更大的麻烦。
木头一怔,随即低头,半晌不说话。陶彦终于像是扳过一局,得意洋洋地坐回到了座位上,双手环胸,似乎在等待木头的爆发一样。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