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吧。”
“签字?”我看了眼呆然的木头,朝茵茵伸出手:“我帮他签字吧。”
“这样不符合规定……” 茵茵看了眼木头,犹豫片刻,还是把文件递给我了:“那好吧,你帮他签字。”
我草草地在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还给了茵茵。茵茵看了眼签名,往后翻了一页,诧异道:“还真是奇怪啊,你和之前来缴费的人,签名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我一怔,木头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从茵茵的手里抢过文件。
他翻阅了两眼,忽然就握紧了手中的文件。
木头很平静地站在我面前,脸上带着冰冷而疏离的微笑:“唐朝,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我看着他,心中莫名涌出一股害怕:“木头……”
木头把文件狠狠地砸在我身上:“我妈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唐朝你难道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
我觉得文件夹砸在我身上,都没有木头那一声质问来得那么令人痛苦。
“你不知道?那好,那我告诉你怎么一回事。”木头冷笑:“当年,你病重不治,你奶奶知道了可以用续命的方法来给你续命,找到了八字和你相合的我的母亲,在我妈出去买菜的时候哄骗她。让她被迫为你续命,你和你奶奶收留了我,为了骗取我手里的保险金。对吗?我说的有错吗?你个杀人凶手!”
木头说道最后一句,拽着我的衣领,把我往医院的墙壁上一推。
“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世上艰难地活着……”木头说着眼泪开始充盈眼眶:“这么多年……一口气……就为了看我一眼……告诉我……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木头双手本是揪着我的衣襟,双手握成拳头,痛苦地朝我大喊。
我百味陈杂,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有些怀疑,当年的真相就是如此。
奶奶她为了我,为了让我活下去,被迫让木头的母亲续命给我,木头的母亲极速衰老,送进了养老院,而我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健健康康地活了下来。
木头最后还是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医院,他让我不要再来找他,他也不会再来找我。他很多话没说出口,但是我也知道我们两个算是恩断义绝了。
我本来是该离开医院的,但是临走之前,山魈还是送了我一样礼物。
他领着我来到了医院负二楼,我用立在墙角里的铁锹里把负二楼的门给撬开了。负二楼的房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烧焦的味道。我捂住鼻子进去,进去摸着墙壁,发现墙壁烫手得吓人。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刚要退出房间,房间却被人反锁了,怎么也打不开。
房间里越来越热,我在房间里呼救,呼救了没几句,房间忽然就亮起来了。
火光照亮了整间房子,墙壁上扭曲的黑影开始扭动,尖叫,发出了惨叫声。
我被无形的烟呛到,被隐形的火烧到,眼看就要死在房间里,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一根泛着光的丝线,下意识地捉住了那根丝线。丝线似乎可以把我拉离房间,就在我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之后,墙壁上的人影从墙上剥离下来,开始和我争着抢着那根蜘蛛丝。
我心慌意乱,下意识地想要摆脱他们。但是他们让我想起了很多人,我朝他们伸出了手,就在这个时候,房间不再灼热,就连蛛丝也都消失不见了。负二楼的房间里不再充满烧焦的味道,墙壁上也不再充斥着黑色的阴影。
墙壁上多出来的,反而一只大蜘蛛。从大蜘蛛的身体里伸出一条长长的蛛丝,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再从天花板,延伸零到了另外一面,再延伸 到了地底下。
我心有所动,拿着铁锹地板给掀起来,挖了好几米,发现蛛丝下面竟然是烈焰图。我从熟悉的笔触中,终于发现了墙壁上的画是怎么一回事。
**起铁锹,砸破了画有大蜘蛛的墙壁,终于在里面发现了一张收藏完好的卷轴图。
我把画卷拿出来,果不其然,那正是钦若的第二张地狱图,蛛丝地狱图。
我还非常诧异地发现,蛛丝地狱图的最角落还能看得到火焰的痕迹,我瞬间就想到了,蛛丝地狱图也许是和熔炉地狱图是可以拼在一起的,正如那个恶鬼告诉我的一样。
我回到了店里,店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地上,柜子上都积了层薄薄的灰。
看见此景,我有些难过,但是很快就有熟人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