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这么想,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燕麟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实话,这家伙能不害我就够好的了,我压根儿就不指望他能帮我。
我和燕麟逸说自己去捡一些干柴回来,实际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问题。
我这一次出门就是要去找老张的老家,周冄还在那里等着我。
我要去岚乡的事儿只有我和燕麟逸两个人知道,他现在就在我的身边,那么给我身上贴纸人的家伙到底是谁?
把一截儿枯枝抓在手里,我皱着眉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个给我身上贴纸人的家伙一直都没有露面,更没有对我下死手,会不会是想要跟着我去找周冄?
燕麟逸之前也说过,把纸人贴在我的身上,施术者就能随时随地的知道我的位置。
这么一想,好像就能想得通那个施术者的目的了,但是问题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别的暂且不去说,要是施术者真的是想假借我的手找到周冄,那么我这一次贸贸然的去岚乡是不是会给周冄带来危险?要不我就这么半途而废折返回去得了?
这个念头刚刚萌芽就被我给扼杀了,事到如今已经不能退缩了——燕麟逸已经
知道我的目的地就是岚乡,就算是我现在折返回去,谁能说得准燕麟逸会不会又找时间独自前往岚乡?
他虽然嘴上说的真心把我当朋友不会害我什么的,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该死的,怎么老是让我碰到这些事儿?”
我咬牙切齿小声的咒骂了一句,转身开始往回走。
现在这种形势,我就算是中途而废也不行了,虽说不知道那个神秘的施术者和燕麟逸到底心怀什么目的,但我现在也只剩下硬着头皮继续前往岚乡这一条路了。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千万要小心,凡事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把歹人带到周冄的身边,我沉默着回到了燕麟逸的身边。
把怀里抱着的枯枝哗啦啦一声扔在地上,我坐在地上开始皱眉思考自己的事情。
燕麟逸倒也识趣,不等我吩咐就乖乖的起身把火生着了。
有了火堆,我也就没觉得多冷了,从包里拿出之前准备的东西和燕麟逸一人一半,就那儿随便的对付了一下。
吃过东西之后,燕麟逸转头问我:“小孩儿,你迷糊不?”
迷糊是我们这里的方言,就是问你困不
困。
我摇了摇头——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事儿,我哪儿还能睡得着?
见我摇头,燕麟逸一拍大腿:“那行,你不迷糊就好,前半夜你守着,等到你熬不住了就叫醒我,咱们俩轮班守夜。”
我摆了摆手:“没事儿,你睡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燕麟逸也不客气,直接把背包垫在脑袋下边儿就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小孩儿,你别强撑着,熬不住了就叫醒我。”
我恩了一声,然后继续想自己的事情。
燕麟逸这家伙睡觉是真的方便,即便是在露天野地里也说睡就睡,躺下没多久就发出了阵阵的鼾声,听的我直摇头。
面前的火焰被微风有些摇曳,像是一只鬼魂在扭曲身子一般,看上去有些诡异。
我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转头看向燕麟逸,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蒜,反正这家伙就是神秘。
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就感觉他不像是个普通人,燕麟逸的身上始终都笼罩着一层迷雾,让我始终都无法那看清楚他的真正面目。
这种感觉就跟老张一样,之前老张还活着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也是如此的神秘。
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还是非常准确的,老张的确不是普通人,那么我对于燕麟逸的猜测会不会也是准确的呢?
枯枝被火焰灼烧时不时的发出噼啪的清脆声响,火苗一下一下的跳动着,看的我有些累。
自从我来到公墓之后,我的身边净是出现一些奇奇怪怪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事儿,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也逐渐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傅兴言,老张,燕麟逸,刘叔,周冄,这些人个个都不是普通人。
老张死了,他也把自己的故事讲给我听了,但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墓里。
晚上的小溪边儿有不少的蚊蝇,还有飞蛾一头扎进火苗里然后消失不见。
我苦涩一笑,咧嘴喃喃自语了一句:“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