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卜丘面色凝重的紧紧盯着前方的黑暗,渐渐的看到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身影正在缓缓的向着我们这边儿迈步走来,不过身形却是摇晃的厉害,脚步趔趄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上似得,好像是受了重伤。
我和卜丘在看到这人影的时候均都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屏气凝神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可当那人来到近前之后,我在看清楚那人的面貌之后却是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巩平道人?!”
没错,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正是之前离开了道观的巩平道人!
我吃了一惊,心说这巩平道人深更半夜的来我这里做什么?
当时我的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巩平道人出事儿了,而是以为在道观里休养身体的周冄出现了什么问题,要不然巩平道人也不会深更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
我也顾不得跟卜丘解释,赶紧快步跑到巩平道人的面前。
才刚刚靠近,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就扑面而来。
抬头仔细的看向巩平道人的身体,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巩平道人身上的道袍已经破碎不堪,胸口上更是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殷红的血液不断的顺着胸口往下流淌。
巩平道人右手死死地按住胸口,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儿血色,一边走一边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模样凄惨到了极点。
巩平道人可是能够从那老太太手中夺走周冄身体的
人,身手自然很厉害,可现在他却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难道他真的……
现在没有时间给我去思考那些事情,眼看巩平道人连站都站不稳了,我赶忙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巩平道人的身体,震惊无比的问了一句:“巩平道人,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巩平道人勉强的抬起眼皮看了看,嘴角扯了扯似乎是想要和我说些什么,但下一刻眼皮一翻就瘫软在了我的怀里。
我吓得不轻,连忙伸出手去试探他的鼻息,察觉到他还有呼吸,只不过很是微弱而已,这才多少放下心来。
巩平道人没有死,只不过是承受不了身上的伤势而昏厥了过去。
我抱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巩平道人冲进了卜丘的房间,把巩平道人放在床榻上之后,我转身就要往外走。
我知道,巩平道人现在受伤很严重,尤其是胸口上的那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要是不及时止血的话,他估计都熬不过今天晚上。
我想要转身去隔壁叫醒醉酒的燕麟逸,有燕麟逸的帮助,我们两个人把巩平道人送到医院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我才刚刚转身,一只手却是猛的拽住了我的衣袖。
我低头一看,抓住我袖子的不是卜丘,而是刚刚才昏厥过去的巩平道人。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苏醒了过来,他见我投来担忧的视线,微微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的说了一句:“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活不了了。
你别走,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巩平道人苍白的脸庞上渐渐地涌起了一团红晕,眼神之中也开始熠熠生辉。
这一幕我已经看过好几次了,我心里清楚,现在的巩平道人的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已经走在了人生道路上的尽头,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巩平道人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既然说要跟我说些事情,那肯定是和我有关的重要事情。
我叹了口气,面色阴沉的坐在了巩平道人的床边。
巩平道人抬头看了看我,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爷爷死了。”
“……”
巩平道人的一句话让我陷入了呆滞之中,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面前的巩平道人,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他言语之中的玄机。
我爷爷死了?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见我脸上流露出茫然的神情,巩平道人又解释了一句:“我说的是你元家的那个爷爷,他刚刚死了。
之前他不让我告诉你,说什么怕你知道了真实情况就会不忍心看着他去找仇人报仇……
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也不行了,所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其实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位元家长辈不是别人,正是你爷爷元臻山!”
巩平道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到最后声音都有些沙哑。
听到巩平道人说的这些,我脑子一热差点儿就蹦起来。
“什么玩意儿?!他……他是我爷爷?亲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