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眼？看得见鬼？

林右皱了皱眉，在想如何解释这件事。

但他思量几秒钟，准备装傻：“你在说什么啊？我自己一个人来的。”

郑珺之笑了笑：“你身后跟着一只——鬼，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认识他，或者你知道他的存在。因为我察觉到你回头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他几眼。而且，我感觉他对你没有恶意。”

对方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林右也不能装傻了，只能承认道：“没想到你能看到我——老大。没错，他是我的朋友，叫龙川。不过，你居然能看到鬼吗？”

“可能从小体弱的人能看到这些吧。我已经习惯了，甚至能分辨出哪些鬼魂比较强，哪些很虚弱，马上要魂飞魄散或者去投胎了。”郑珺之微笑道，“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鬼气如此强烈的鬼魂。想来，他不只是鬼魂吧。”

“你年纪不大，知道的倒是挺多。”龙川在一旁说道。

郑珺之笑了笑，合上手中的书：“医院里生死之事最多，我也经常在这里见到各种各样的鬼魂。不过，你们来——应该不只是找我妹妹吧？”

林右见对方这么聪明，也就不再隐瞒：“不瞒你说，我们是想调查

沈平的事情。昨天偶遇珺于小姐，她说，她对这家医院上上下下的人都比较了解和熟悉，所以今天我确实是特意来找她的。”

“嗯，珺于今天不在，她也是要上班的。”郑珺之盯着他们俩片刻之后，说道，“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查这个？”

“我在这里上班，刚来没多久。市局的涂警官是我的朋友，是他拜托我打听一下情况的。”林右半真半假地说道。

郑珺之见他言辞诚恳，显然是比较相信了他说的话：“沈平我听说过，他是有名的企业家。至于他现在的情况，我也听珺于说起过。她说沈平心脏不好，最近在这家医院找了专家做换心手术。那个专家似乎很厉害，当天来了不少记者追踪报道。”

“对，而且这位沈先生最近家里又出了大事，他弟弟被杀了，已经上了新闻。”林右摇头道。

“对，我今天早上看到了。说是被砍掉了四肢和头颅，至今没有找到躯干的其他部分。”郑珺之很平静地说道。

林右端详着她，觉得和一个年轻女孩讲什么分尸案，有点儿诡异，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

就在这时，郑珺之突然说道：“不过——我在医院里看到

过沈安的鬼魂。沈安，就是沈平的弟弟吧，新闻里说过。”

“啊？医院？”林右惊讶道，“还有，你知道沈安长什么样子？”

“网上有的帖子已经公布了被害人的长相。”郑珺之抬手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的头，“我的记忆力比较好，看过一眼的人，基本都能记住。”

“老大，鬼魂是不是通常会游荡在——自己被杀的地方？”林右回头看向龙川。

“对。”龙川点点头。

“但是警方已经查到了杀人现场，是在别处，在沈家度假别墅里。”林右说道。

“是吗，那我就不清楚了。”郑珺之说道。

林右疑惑地思量半晌，最后看向龙川。

龙川沉默片刻，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也可能——他尸体的另外一些残缺的部分，就藏在医院里。”

林右吃了一惊：“医，医院？”

林右突然想起涂勇说，沈安的尸体缺了头部和四肢。但是抛尸的话为什么不一起抛了呢，就算是为了隐瞒尸体的身份，拖延调查时间，那有什么必要把尸体的另外一些部分藏在医院里？

“你说——既然杀人现场在别墅，为什么抛尸的时候还砍了一部分肢体丢在

医院呢？”林右茫然道，“别墅和医院距离很远，凶手为什么要选这两个地方？”

龙川想了想，说道：“沈安的心脏还在么？”

“在，我也想过是不是沈平为了心脏才杀了沈安。但是，我问过涂勇，沈安的心脏还在，并没有被取走。”林右说道。

“嗯，也许并不适合，所以没有挖心。”龙川说道，“但是，别墅附近也是有人在巡逻看管的吧。”

“有倒是有——可这能说明什么？”

“也许凶手在分尸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变故，所以将尸体的残肢带到了医院。也许他想找其他地方抛尸，可是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或者想到了医院停尸间，这才放了进去。”龙川说道，“那些无主的尸体，想必十几年都没人去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