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着,就见那胖子又走了过来,到休息区一屁股
坐到椅子上。林右看过去,发现那椅子看上去还不及他屁股一半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塞进去的。所幸那是固定在墙上的塑料椅子,不然木头的话怕是当场散架,不散架也得马上嘎吱嘎吱响。
随着胖子来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这少年穿着一身黑衣,戴着白花,神情有点儿沮丧。
只听那胖子对少年说:“小蓝,你老爹已经走了,人死如灯灭,灯都灭了,还要灯罩干什么。你看,你未来吧会出国留学,你爹给你准备了足够的基金,还办理了签证。所以老家的那两处房子和后院那地——也带不走吧?但是也总不能让它荒在那里啊,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处理?”
那少年低着头,没有话,沉默地看着自己的鞋面。
“这小孩是谁?”林右问道。
“铁中唐的儿子呗,我看过他空间,有他儿子的照片,就是这小子没错。”郑珺于低声道,“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不过父母都不咋地,儿子也够呛。”
此时,就听那少年说道:“二叔,您是长辈,我是晚辈,照例这老房子和这地我没发言权,但我爸妈不在,您问我,那我就得给您个答复,至于这房子和地,我暂时不想卖。小时候我是在那里长大的,未来就算出国定居
,也不会随随便便卖了老家的房子,也算是给我留个念想,而且我相信去世的爸妈也会支持我的,是吧?”
林右啧啧半晌,低声道:“这小子不错啊,才这么点儿就说话头头是道的。”
那胖子听完后不作声,似乎有些生气,于是起身说道:“那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不过在走之前,还是再看我哥一眼。”
说着,他走到棺材边,鞠了个躬,接着便惊叫了一声。
在场还有不少没走的人,于是大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少年和林右都快步走过去看。
只见棺材里的那尸体已经变得很恶心了。红黄相间的脓水已经浸湿了盖着尸体的白布。不只是脖子上,甚至是脸上也有这东西,黏糊糊的看上去很恶心。
几个人愣了片刻,那胖子倒是先回过神儿来,立即对大家喊道:“不好意思,今天的吊唁结束,大家请回吧!”
说着,胖子对保安使了个眼色。几个保安立即过来,将大家都“请”出去了。
但林右和郑珺之,甘云意并没有走。
胖子盯着林右他们看了看,问道:“你们怎么不走?”
“这位先生,我们只是路过,郑珺于,你认识吧?”林右指了指身后的郑珺于。
郑珺于一愣,尴尬地冲着胖子笑了笑。胖子那小
眼睛眯得更小了,端详了她半晌,说道:“哦,我似乎认识你。眼熟,哪里见过吧?”
郑珺于这才无奈说道:“我姐姐在你大哥手下当过编剧。”
胖子点点头:“哦。”
林右说道:“先生,这事不妙,人死后出这种尸液,说明是被妖物缠身而死,而且这个东西不走,你们就会家宅不宁,子孙被荼毒,我劝你们还是注意些啊。”
胖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是郑小姐的朋友,听她说她姐姐之前的老板和老板娘死状奇怪,就跟来看看,别看我年轻,我从小就跟着一个风水先生学过些堪舆之术,所以我能看出来。”林右再度诚恳地说道。
胖子不怎么信任他似的,因为林右太年轻,实在不怎么让人信服似的。
于是林右继续说道:“我以前有个祖奶奶,她的丈夫,家中原先也是高门大户,祖上还是皇帝钦点的探花郎,但也是一夜之间主家的男人暴毙,接着也是莫名其妙的,大家发现他们刚死就流出这种红黄相间的尸液。本来呢,他家里是豪门大宅,人丁兴旺,结果后来子孙,亲戚,都一个个奇怪地暴毙,最后我祖奶奶带着孩子逃走了,才幸免于难,但是她也病恹恹的,没多久就死了。所以,你们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了吧。”
那少年
似乎不信,好笑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妈只是神经衰弱导致的幻觉症状,而我爸,法医是没检查出什么,可警察都说了找不到凶手,那就是得病了。你们这么说未免有点儿太扯了。”
那胖子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知道,尸液可能真能预示某些灾祸。”
说着,胖子看向林右的眼神十分和蔼:“小兄弟,我想请你去我大哥家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