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勇很快就到了，林右将那襁褓递给他，低声道：“做好心理准备啊，有点儿吓人。”

说着，他打开了襁褓，涂勇往里一下，确实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婴儿尸体。是那个女人的。”林右指了指正被急救人员抬上担架的那个昏迷的女人。

“她的孩子变成了干尸？那——你怎么发现的？”涂勇问道。

“据说这个女人经常在这附近晃悠，大家都知道她。你查查这女人的来历吧，可能——是孩子死了，她变得有点儿疯癫，就一直在马路上流浪吧。”林右说道。

涂勇也有些感叹：“居然这么惨。那我查查看吧。”

林右给小狸买了东西之后，便将猫送回家，自己却还惦记着那女人和婴儿尸体，便对龙川说道：“老大，我们也去帮忙好不好？”

龙川点了点头：“随你。”

于是林右立即开车再度去了市局。在办公室等了涂勇大半天，他才回来。见到林右之后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想想觉得放心不下那可怜的疯女人，毕竟是我遇到的事儿，没有个结果，我

也不怎么甘心。这大半天你查到那女人的来历了吗？”林右问道。

涂勇叹了口气：“惨，怎一个惨字了得啊！这女的叫黄秋英，是个农村来城市打工的，和她男人做点儿小生意。本来生活挺美满的，年初的时候还生了孩子。结果，这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听说孩子是死了，后来黄秋英就疯了。大家似乎都以为她抱着的是个假娃娃，我今天联系到了黄秋英的丈夫——应该说前夫了，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老婆疯了，立即丢下老婆搬家了，还向法院提出离婚。本来小吃店是俩人打拼下来的，结果他自己一个人独占了。”

林右这种事情听得见得多了，也不觉得多么感慨，便问道：“他们知道这孩子生下来长了满口的牙吧？既然孩子死了，为什么没有安葬呢？”

“别提了，还是迷信那一套呗，说什么婴儿生下来满口牙齿，是克父母的命，所以本来据说那孩子是有点儿气息的，但是后来吧身体太弱，没几天就死了。”涂勇说道，“之后黄秋英就疯了，抱着那尸体就跑了，家里人也没

来及安葬。黄秋英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至于她爹吧，还是老农村人那一套，本来就不太重视这个女儿，加上她居然生了个怪胎，更觉得丢人，根本就不管不顾黄秋英的死活了。娘家不管，夫家更不管，也就由着她去了。”

说到这里，涂勇有些气愤，感叹了句：“人心冷漠啊！”

“那个女人现在醒了吗？”林右问道。

“没有，医生说——说不好她什么时候醒来。也许是身体太羸弱，也许是求生意识不强，反正到现在还昏迷着，躺在医院里。”涂勇说道。

“那那个婴儿尸体呢？”

“暂时在法医办公室，法医在研究那婴儿尸体怎么会不腐烂呢。说来也奇怪啊，现在天气这么热，那婴儿尸体居然没事，毫无腐烂迹象，这不科学啊。”涂勇挠了挠头，说道。

林右没接茬，心想跟他解释了涂勇也是听不懂的，便作罢了。

涂勇说道：“冥币案——也没有什么线索查下去。”

林右心想，龙川都没什么线索，他自己更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了。

涂勇和他说了几句，又忙活其他的

去了。林右想起刚才涂勇说的医院地址，发现那医院是甘云意在做护工的那一家，便想去看看那疯女人。

林右知道那女人的名字之后，便去住院处查。找到病房后，林右直接赶了过去。

但是快走到病房的时候，林右迎面撞上了甘云意。甘云意看到他之后一愣，随即笑道：“林右？你来看我啊？”

“我来看一个病人。”林右笑道，“我们经常见，特意来看你的话，多肉麻。”

甘云意“切”了一声：“你什么朋友住院了吗？”

“没有，是今天上午撞见的陌生女人。说来话长啊。”林右三言两语将事情告诉甘云意，甘云意感叹一声：“也够可怜的。”

俩人正说着，林右瞧见郑珺之居然从病房里慢慢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俩之后，又扶着墙慢慢地走过来。

“珺之？你怎么出来了。”甘云意赶紧上前去扶住她。

林右打量了一下郑珺之，但发现她比上次林右见到她的时候更显得苍白了些。

“你的气色不太好啊。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