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莉莉的证词，刘燕不但没有作案时间，甚至连将那把手枪偷偷藏好的可能都没有。房东和邻居的担保也都彰显了她根本不存在谋害未婚夫的动机。那么，消失的手枪还有另一个没有被发现的尸体，到底是否存在某种关联？或者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人在说谎？

那个超市的老板值得怀疑，莉莉也是，他们都做出了对刘燕最为有利的供词。虽然房东和邻居们看起来很诚实，但是他们就没有作伪证的可能吗？不好说。可是问题是，现在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他们。

这世上，鬼神反而容易看懂，偏偏人心难测。

在案件的侦破中，人证是第一位的，物证次之。像现在这样人证物证全无，实在难以继续调查。

奇怪的是，直到现在，刘燕仍然自称杀死了一个男人，一个叫曹毅的大学生。她前后几次的叙述毫无差别，实在不像编造的故事。

涂勇觉得眼前一片迷茫，看不到破案的

出口。于是他决定和林右一起，按照刘燕描述的曹毅找画像师画出来，寻找这个人。

等画像出来之后，林右先惊讶了：“这个人我也见过！”

“你怎么会见过的？”涂勇问。

“下雨那天晚上，我去接郑珺之回家，结果遇到了这个人。”林右说道，“这人好像说想送珺之回家，但是珺之没答应。居然是这个人吗？”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涂勇忙问道。

“不知道。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不过寻找应该不难。这边附近的大学只有两所，其中之一是帝都工程学院，这个人既然说自己是读法律的，那里并没有法律系。另一所是帝都大学。三个人找到帝都大学法律系教务秘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对按多了。教务秘书查了学生花名册的登记之后，告诉他们并无此人。于是他们又查问了其他专业，甚至连那个工程学院都去过了，仍然一无所获。

涂勇现在意识到自己绕了个

圈子，假设刘燕说的是真的，即真的有人试图**她，而她把对方失手打死了。但是，这件事比较奇怪了。什么凶手会在企图**别人之前，先把自己身份都告诉对方？当然，除非他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但是，这样的话，说明这个凶手准备得很充分，不可能轻易地被杀。而且，林右和郑珺之那晚回家的时候，也确实看到了这么一个男人。虽然郑珺之并未和他多说话，但是可以判断确实是同一个人。

于是他们三个商议一番，只得又返回刘燕的住所。

“你们又来干什么，不会还要再搜查吧！”莉莉一见到三人就怒气冲冲地叫道。

“你们俩好像感情很好啊。”涂勇笑着绕开了这话题。

“这关你屁事！”

“别这样，莉莉。”刘燕低声说道，随后对涂勇说道：“是的，警官，我们很要好。你们是不是还有问题想问？”

“我们确实没有怀疑你的任何理由和证据

。但我这次来还是有一些问题想问的。作为夏永的未婚妻，你一定比别人更加了解他。你是否注意到他最近和什么人有矛盾？”涂勇问。

“没有，夏永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他很少和人吵架的。”刘燕说。

“你说的是很少，那么还是有吵架的，是和谁？”

“有时候会和责任编辑吵架。他写了一些文章，也的确发表过。可他毕竟是一个没有名气的作者，所以，并非所有的作品编辑都同意发表，他有时候就会生气。但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也做兼职，有了工作以后，差不多放弃了写作的念头。”刘燕说道。

“那我们可以看看他写的那些书吗？”

“当然可以，一会儿我带你们上楼，都在电脑里。”

“那么，你看过他的书吗？都是关于什么的？”

“看过，我一直看。他经常写些推理小说，或者传奇猎奇小说。”

“…那么，他是否有和别人

通信的习惯。”

“写信？这年头谁还写信啊，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刘燕有些惊讶。

“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涂勇因此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一件事，那次的杀手有和人通信的习惯，“你想不到又什么人可能会杀害夏永吗？”

“是的，我真不知道。”大概是这句话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刘燕的眼圈红了。涂勇叹了口气，而一旁的莉莉又开始瞪着他们。

涂勇到了楼上，将电脑里全部的文档文件拷贝好，才发现足足有3兆之多，当然里面也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