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燃显然很有些怀疑，但是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而且他看得出林右确实没有什么功夫底子，如果说是那些杀手的同伙，也早就下手了，不会跟到现在。

“你受伤了？”林右吃惊地看着他身上的血迹。

“嗯。”欧阳燃似乎并不以为意。

欧阳燃提着旅行箱，朝着庭园的正房走去。那西式建筑的正房，墙上都用马赛克作装饰，侧面装有铁锈斑驳的紧急用的楼梯，也就像是现在的消防通道。林右感叹，多少年没瞧见马赛克了。

欧阳燃走到这楼梯下站住，先放下箱子，从裤子后头的口袋里取出一双很薄很薄的手套，戴在手上。

之后他又提起箱子，轻轻地踏上楼梯。林右小心地跟在后头，低声道：“你干什么去？”

欧阳燃示意他噤声，然后悄声来到了二楼的紧急出口的门前，取出那组合刀，抽出最薄的那片刀，插入门和门栓间的空隙中，探找门栓，用薄刃把它撬起来。这种门可以说是相当复古，林右只在老剧里看过这种。

门栓撬落时，发出了请问的声响。欧阳燃重新把刀放到了衣兜里，轻轻试推了一下紧急出口的门。

那门看来很久都没有开过了，不容易推开，为了避免它发出声响，欧阳燃非常小心地打开了门。

之后欧阳燃脱下皮鞋，将鞋子放进箱子，跨进了二楼的走廊，等林右也进门之后，才转身又缓缓地关上紧急出口的门，重新上了门栓。走廊的左侧是一排窗户，右侧并排着三间卧室。欧阳燃右手握着左轮枪，走近最近的一间卧室的门，试推了一下，门并没有上锁。

林右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那是一间室内健身房，里面放着体操用的蹦床垫子等。林右瞧着欧阳燃这打扮，琢磨着他是想谋财害命，入室抢劫？？？于是林右内心慌的一匹，看着欧阳燃接下来的动作，心想如果他杀人该怎么办？

只见欧阳燃，把箱子放**球桌上，取出消音器安在左轮枪的枪身上。然后他又走向了第二间居室，也就是正中的那一间，推门一看，发现那是图书室。然后欧阳燃最后打开了紧挨洗手间的位于走廊尽头的那扇房门。

门一开，迎面扑来一股香水味。窗户上拉着窗帘，看得出来这是一间卧室。在粉色床灯的微弱光线下，林右瞧见一个年轻姑娘在床上熟睡着，看上去好像是个

洋人。

那姑娘长着一头栗棕色的卷发，盖着毛毯。灯柜上放着一瓶安眠药和杂志。欧阳燃反手关上门，将旅行箱放在地板上，用手摸到门口并扣上了门。

林右想拉着他出去，结果欧阳燃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握拳揍到他肚子上。林右**一声蹲了下去。

欧阳燃站在那里，凝视着姑娘熟睡的面容。这姑娘有点像是他的前妻。可是，他前妻早已不在人世了。被一个黑手党的叛徒在大约一年前开枪打死了。

亡妻对欧阳燃干的是什么职业，隐隐约约有所察觉。欧阳燃自称是做枪支生意，必须到各城市出差，可是，妻子对此讳莫如深，从不深究。后来，他们有了儿女，生活过的也不错。

欧阳燃刚接受这项工作时并非心甘情愿，但当他逐渐地把它看成是一种职业，也就慢慢地释然了。欧阳燃想，被自己杀掉的都不是好人，所以，抹掉这一类蝼蚁又算得了什么呢？于是当他想通了以后，就对暗杀勾当投入了全部热情，暗杀行动做的无懈可击。只要上面交来被杀对象的名单和照片，他就潜入到被杀对象居住的城市去。

然后，用一个月的时间

观察和摸索对方的日常生活习惯，寻找没有目击者的地点或者盲点，一举杀死对方，事成之后，他内心会有一种完成了一幅艺术杰作的满足感，同时，却又有一种极度空虚的感觉。

本来，欧阳燃的家庭生活是相当美满的。但他的家庭在去年被毁灭了。那个叛徒杀了他全家，包括他的一双儿女。欧阳燃发誓要对那两个凶手复仇。最后，他将那俩凶手抓住，打断了双腿，捆在旷野让他们被日光暴晒，活活折磨了三天三夜，才将近乎疯癫的二人碎尸。

从回忆里回过神儿来的欧阳燃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抬手按住姑娘的嘴。那姑娘吃惊地跳起来，把盖在身上的毛毯踢掉了，里面居然一丝不挂。少女的身体白璧无瑕，但是见惯了的欧阳燃不为所动。

姑娘吓得目瞪口呆，企图跳起来逃跑，欧阳燃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对准她的脸颊，轻声说：“听话，别作声。我不会伤害你。这是真正的手枪，只要我一扣动扳机，你的脸蛋儿就会血肉模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