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本就没有痊愈,又在衣柜里躲了好一会儿,华遥胸前的伤口此刻疼得厉害,薛晗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手掌上的零星血迹。
被法力所伤的凡人,伤口定然是恢复的慢一些,只是眼下陆唯还需留存实力应付各种突发.情况,不能再动用法力为他疗伤。用这凡间的药,大概还是会有些效果的吧?
华遥单手捂着胸口坐在一旁,薛晗从角柜里摸出伤药,伸手递过去,看着华遥微微发颤的手,拉了椅子坐到他身边,淡淡开口。
“衣服拉开,我帮你上药。”
这样一句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位姑娘会对一个男人说的,华遥怀疑自己听错了,抬眼看向薛晗,刚好撞进薛晗一双阴森的眼眸中。
如此近的距离,他才注意到薛晗的瞳是暗金色的,深邃阴沉,此刻在烛火下,隐约带着些细碎的光芒。分明是好看的,却生生带了几分威慑之感,让人不得不按着她的指示去做。
胸前的衣物和浸染血色的纱布被拉开,露出华遥结实的胸膛,此刻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是薛晗太久未曾见过的生机。
薛晗太久没做过为人上药这种事,握着小瓷瓶撒了些药粉下去就算了事。
“可以了,自己回去休息吧。其余三人已经打发到外院做杂事,不会再惹麻烦了。”
“多谢,薛姑娘也好好休息,别为了今日这般如同蝇虫的人烦心。”
华遥只能把薛晗这草率的上药定义为紧张和生疏,自己动手包扎好伤口,回到里间去休息。
次日一早,正是京兆尹来信告知薛晗到衙门议事的日子,薛晗在阴司过惯了没日没夜的日子,天未大亮就起了身,陆唯则是坐在她身边,代为梳妆。侍书伺候薛晗多年,梳妆的动作已然是熟练至极,即便陆唯原本不会这些,却还是可以手到擒来。
“主上别动,画歪了还要重新来过。”
薛晗闭了眼任凭陆唯动作,只当是在休息。
“今日是最后一趟去衙门听个结果,背后算计我们的人不会罢休,我们赶在薛映起身前就走,免得再生事端。”
从薛府到衙门的路程不远,只是一路上要经过好几个转角,此时的街道上还没有什么行人,一阵可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陆唯挡在薛晗身前的一瞬,迎面而来的羽箭被陆唯的光刃狠狠折断。
七八个黑衣人从高处建筑一跃而下,看身量都是极为精壮,不过对于陆唯来说,解决起来还是不费力气的。
流光在陆唯掌中汇聚成缕,精准无误的缠绕上众人脖颈,陆唯收手站定,回头看向薛晗。
“主上,可以问话了。”
薛晗走到其中背着箭袋的一人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朗声问道。
“你们的二殿下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最好死在真相大白前,这些我都猜到了,你只需告诉我,你们的箭支尾羽为什么是蓝色?”
本以为会得到答案的,谁知那黑衣人的身子狠狠抽搐几下,便是一口鲜血涌出,生气全无之后,灵体渐渐脱离身体,却还是被薛晗准确无误的扼住脖颈。
黑衣人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颤声开口。
“薛晗没有这样的本事,你是谁!”
“送你入轮回的阎王,所以你最好说真话,万一惹我不高兴,你的下辈子就只能做畜生了。”
“我说!我们是鸿枢国人,奉主人命令来杀你。”
黑衣人因烈性剧毒致死,灵体本就虚弱,话音未落就已经散作光点四散开来。陆唯蹲下.身搜查其余黑衣人身上的线索。
“主上,全都是服毒自尽,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怎么办?”
“带回去交给京兆尹,照实说就是。”
两刻钟之后,京城衙门内,仵作将一份验尸单递给京兆尹。
“大人,都是服毒自尽,均为男子,却有耳洞,看面相和骨相,应是鸿枢国人。”
京兆尹挥退仵作,带着薛晗和陆唯来到偏厅,颇为为难的开口。
“薛姑娘,事关两国,无论真相如何,都不能再查下去了。鸿枢国人本就好斗,若是与之结怨……还请姑娘以家国为重。”
果然,无论哪朝哪代,这番说辞都从未变过。她是无所谓的,只是不知真正的薛晗,愿不愿意放手。
原本薛家大小姐的灵体飘然而出,轻声回应着。
“我都明白,此事,就此作罢。”
本以为薛家大小姐的灵体可以就此入了轮回,谁知从衙门回到薛府竹晗院,她依旧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