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不听宣,当做了耳旁风。
哪怕云光做到了这个地步,朝堂之上还是有人想要替他瞒下来。
倒不是因为同云光关系密切,只是这件事也关乎他的身家性命。
中常侍濮文温,朝廷之上谁都知道,那是和西域都护云光走的最密切的一位。
现在云光不听朝廷调遣,老眼昏花的皇帝刘宏,能逮住撒气的人也就是身边的这位宦官了。
事情虽然是瞒了下来,可那位中常侍濮文温对云光的不满也愈发高涨。
为此已经开始在私底下搞起了小动作。
作为陪都的长安,可是有不少宦官留任此地。
这座城市里的淮安王府,却在今日显得有些不太平。
“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狗杀才,擅闯王府拉你们诛九族都不为过。”
年与中旬的淮安王,此时怒气冲冲的望着闯入王府的一众人。
听闻淮安王的斥责,为首的一位宦官却显得不以为然。
“淮安王,切莫如此动怒,我家主人只是想请您的夫人去洛阳皇都做做客,见见哪里的山川风水。”
“狗杀才,洛阳要去本王自会带着妻儿前去,何必要汝等如此这般。这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为首宦官猛然捂嘴大笑,很是轻蔑的对着淮安王言语。
“王爷,您也不想明日里陛下那边来一道诏书,说您觊觎皇位,意图谋反吧!”
轻描淡写的声音,却让淮安王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掌控天下的那位皇帝虽然年事已高,可多年身居皇帝宝座,身旁早就裹挟了一众与他利益相关的团体。
还有加上这些闯入府邸的宦官从旁协助,对于权利的把握可谓是无人能及。
也许现在还活着的皇帝刘宏不是个治国安民的好皇帝,可玩弄权术,稳固自身地位,绝对是一顶一的人才。
要不然天下乱成了这样一锅粥,可没有人敢说所有一切都是因皇帝压迫百姓,政令苛责导致。
反而还是尽心尽力为其救灾灭火,平乱平叛。
现在被这个宦官这样威胁,淮安王哪里还能平静的下来。
牵扯到皇位之事,从来都不是一件小事。
在加上这位年事已高,疑神疑鬼十分严重,保不齐自己会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落得个革职流放。
要真的被宦官在皇帝面前这般谗言,那可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了。
放在往年也许还能面见皇帝,开口叫冤,可现在有这些宦官在,能不能让他离开长安,前往洛阳都是一回事呢。
自己这些年也尽量不同文人世家走动,安心在家养花草鱼虫。
甚至连门客都一一遣散,只留些打点府邸的佣人,就是为了在这个节骨眼保全自身。
可不能临了在阴沟里翻了船。
宦官眼见淮安王僵在原地,心中乐开了花。
长安城里有名有号的王爷,也就能吓唬吓唬普通人了。
对于他们而言,这些王爷可要比文人世家好对付不少,皇家自古以来都可都是十分忌惮这些同族亲友呢。
“王爷,那小人就带着夫人去洛阳做客几日了。”
说完这番言语,宦官冲着身后的金吾卫摆摆头,立刻就有人上前,拉住淮安王发妻云茜的手臂,还有儿女,朝着门外走去。
“王爷...”
淮安王发妻云茜也只能在这个时候轻轻呼唤一声自己的夫君,期望能不被迫前往洛阳。
这位今天来‘请人’的宦官,临了离开之际,转头看向了淮安王。
“我家主人说了,要是王爷您能让您的小舅子西域云都护带着家眷来洛阳,您的妻儿老小也就什么时候能归家。”
还在被人拽着往外走的云茜,心神猛然一颤。
立刻明白了今日不是对付她和淮安王,而是自己那位只有书信往来的弟弟。
另一旁的淮安王也渐渐眯起了眼睛,阴翳的盯着离去的众人。
刚才那位宦官之言,他这个闲散王爷哪里会不知晓。
这可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也不知道是皇帝对自己发妻弟弟,起了疑心。
还是今日这个明显是濮文温手下走狗的那个狗奴才有了杀心。
可不管如何,他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反而成了这次无妄之灾的受害者。
淮安王默默的叹了口气,顶着皇家的身份,有些事哪怕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