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期间我一直在做梦,一个若有若无,似梦非梦的梦,我梦到了爷爷,梦到了老杆子。
我甚至梦到自己躺在一个阴暗的破旧的棺材里,在旁边有一个满嘴烂牙的老头儿正笑嘻嘻的看着我,他手里牵着的那只癞皮狗正在一口一口的啃食着我的脑袋。
我感受到了疼痛,撕裂一般的疼痛,就像是有人在拿钝刀一点一点的磨我的脑袋,我想喊却喊不出来,只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寒冷的冰窖,在痛苦与寒冷中经受着折磨。
直到一个温柔而又急切的女声将我从梦中喊醒。
“大师,你怎么了?”
我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光明透亮的房间,而我的身下则是一张舒软的床,我知道自己安全了。
此时我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由于疼痛我依旧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
“大师,喝点儿水吧。”
接过碗,仰起头,“咕咚、咕咚”一碗水尽入腹中。
“我睡了多久?”
我问。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差不多十六个小时。”
汤诗雅认真说道。
“命器呢?”
“一直在我身上。”
“昨天有没有人来过?”
我问完之后,汤诗雅低下了脑袋,沉默不语。一直等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眼中噙满泪花。
“人没来过,不过电话倒是有,是医院来的,说是父亲醒了。”
我笑了笑,“那是好事儿啊,你哭什么?”
汤诗雅抿了抿嘴,随后转过头去,再次沉默起来。
那一刻,我知道,汤诗雅摊上事儿了,看样子还是一件大事儿。
“说说吧,是家里的问题,还是工作上的问题?”
我叹了口气,挪到床边,拍了拍汤诗雅的肩膀。
当时,汤诗雅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靠在我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我爸,我爸他让我退出集团管理层,”汤诗雅一边抽泣一边说道,“他说我是灾星,我母亲和他都是因为我才出事的,还说我坏了汤家的风水,自从我回国之后,集团就开始走下坡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汤诗雅说了很久,从自己开始记事的时候开始一直说到自己出国留学。
而我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做一个倾听者,听她哭诉自己的经历。
到最后汤诗雅摸了把眼泪,逐渐地平静下来,冲我微微一笑。
“离开集团也好,我想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力。好在父亲身体无恙,我也能放心的出去拼一把。”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你父亲什么时候去医院的,他昨天不是还在家里么?”
汤诗雅喝了口
水,“昨天父亲醒来给我闺蜜打了一个电话,是我闺蜜把他送进医院的。”
“你闺蜜?你父亲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她也在我家公司上班,平日里很是努力,跟我关系又十分的要好,所以父亲对她多次提拔,自然也有她的联系方式。”
汤诗雅解释道。
我皱了皱眉头,总感觉这个突然出现的闺蜜好像有些问题,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先吃饭吧,我饿了。”
我轻声说道。
吃饭的地方在距离汤诗雅家不远处,是一个小饭馆,简单吃了一些东西之后,我们直接朝着一家大型商场出发。
对于女人,难过的时候购物一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果不其然,经历了一个小时的购物之旅之后,汤诗雅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一个留学归来的年轻博士,在整个盛京想请她去上班的公司数不胜数,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她唯一想不通的是,她的父亲,一向和蔼可亲的父亲,竟然会把这些年来所有的问题归结于自己身上,甚至说自己是灾星。
汤诗雅问我,她父亲的变化是不是因为之前被恶灵影响了?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鬼固然会影响人的心智,但是却不会改变一个人,更何况它已经不在
了。”
“它会死么?”
汤诗雅看着我问道。
“他本不是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