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窗被一股不知名的风吹开,轻抚她的面颊。她倚在他的身侧,面下就是他穿的绫罗绸缎。今日沧浪没有隆重打扮,自然也没有穿凤凰火材质的锦袍,但隔着普通的云锦袍,她依旧感受得到他浸透骨髓的纯火之力,在他的血脉里奔流不息,源源不断的散发出一种异常的温暖。他仍然牵着她的手不放,就这么握在手心,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就像在抚摸一件艺术品。
骨节分明,秀气得一点都不像是武将的手。她微微挣了一下,他的手旋即收紧,生怕她要溜了似的。
他的目光随之而来,目光触及的那刻,她感觉像掉进一片热气蒸腾的温泉中,冰凉的四肢瞬间萌生出无限暖意,酥软得说不出话。鹤岚心中老大的不适应,她原以为这位神君会像木头桩子一样任她摆布,笑容有些发干,不断朝他使一些眼色,喉中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放手了,放手了,你老抓着我干嘛,差不多得了。”
青阳公子说不,低头把她的小手好生搓着,眼睛不乏认真的打量起她来,“你的手这么冷,还穿这么少,为了好看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嘛,这露个肩膀又有什么好看的呀……”
“什么,你是在说我不好看嘛?你竟然敢说我不好看!”鹤岚顿时怒了,沧浪忙说没有,“你怎么会不好看呢,我只是想让你多穿一点,着凉了多不好啊。”他说着捏了捏她的手,阻断了她暗自使唤的劲,说,“你看嘛,我现在怎么捂都捂不热,我这是在担心你嘛。”
“你担心个什么劲,我又不是小孩儿,穿多穿少我不知道啊……”
察觉到势头不对的鹤岚双手齐上,拼命给他使眼色——差不多就行了,别蹬鼻子上脸呀!
司南好害怕,他满眼都是和人家公子打情骂俏的公主,一点都看不着对面脸气成猪肝色的蕊知,颤颤巍巍的上前几步道,“公主,你和小凤君……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司南,司南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他的表情好像要哭了一样,蕊知恢复神智,咬牙切齿地指着他们两个,“不可能!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这绝对不可能!”
沧浪就这么看着她焦急的挤眉弄眼,脸上关切的神色岿然不动。正当鹤岚以为他看懂了之后,腰上却缠上一只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沧浪一手环着她的柳腰,一手捏上了她的脸,凑近道,“怎么啦,眼睛不舒服吗,让我看看。”
他几乎不带任何犹豫的靠近,像一柄长驱直入的箭,凌厉无比,且目标明确。鹤岚登时瞪大了眼睛,两手生硬的抵在他胸前,她脑中警铃大作,本能的想向后逃脱,但腰际盘绕的是他的手,脸颊也被他掌控在方寸之间。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天光逐渐放亮。沧浪捧着她的脸,细细的吹拂她的眼睛。他有一双敏锐而干净的眼睛,如掩藏在山巅后的曙光,微微一漾,便照进人的心坎里来。鹤岚半睁着眼,略作躲避之态,脸颊被他的手捂得滚烫,抬手捧上了他的手,“唔,感觉好多了……”
“是嘛,我再看看。”沧浪作势把她左右一顿扭,近看看,远看看,也不懂到底在干嘛。鹤岚被他夹在手里,就这样可怜巴巴的被他借力揉搓成各种形状,但她不能发作,只有对他瞪着大大的眼睛,最后一把拍上他的双肩,鹤岚大人下发了最后的通牒,“佩蘅!我已经说了没事啦,你就放心好啦~”
沧浪满嘴应和着,拇指忽的沿着她完美的唇线一抚而过,一阵香暖的热气拂面,他用孩子般天真的口吻说道,“既然装了,那就该装得像一点嘛。”随即朗声道,“还好,没什么事。我放心了。”
像**个头!
“你们!你们两个!”蕊知忍无可忍,说话都像在尖叫,“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了,这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二人相视一眼,鹤岚笑盈盈的问,“为什么不可能,是我配不上小凤君么?你说神界有人比我还美,那喊出来看看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
她环抱起双臂,盛气凌人的看向她,“我们天吴氏在神界是没地位,撑起我的腰杆的也不是神界,而是下五界。你看不惯我可以,但你们白泽氏也别想在下五界讨到好处,我说到做到。”
蕊知啐了一口,“就凭你!也配!”
“我为何不配。”鹤岚双臂一垂,觉得她这句话真是说得滑稽,柳腰一叉对她说道,“我说,让你们承认别人优秀就有这么难么,老子是不爱打扮,但并不代表老子不知道我漂亮。我知道你小叔是宴河,家底也厚得很,但是我现在随便抓个人一问,有关于你们白泽氏的事迹全都还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