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氏微仰脑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光说没用,彩月!”
只见言悦卿突然唤了一声彩月,很快就听到门外响起一声回应,接着门帘掀开,就见彩月进来,而她身后还有个婢女跟着。
就在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言悦卿道:“三伯母,这个婢女你可认得?”
言悦卿这么突然一问,让阙氏措手不及,不过联想到方才说的话,她自然也明白言悦卿的目的了。
瞧着那个婢女,道:“看着面熟,应该是安福堂的婢女。”
“哦?”言悦卿眉梢轻扬,“三伯母记性那么好,一定知道她的名字吧?”
“悦卿啊,三伯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过是想着找一个丫鬟带来,只要我认不出你就能反驳我之前的话了,可你方才的问题就有些可笑了。”阙氏理了理鬓角,一副打算好言相劝的架势,“你之前说,府里下人多,若是那种不能时常在跟前侍奉的,可能就真不认识,这句话我不是全盘否定,我只是同意一半,如果你说不知道名字还是有可能,可若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太夸张了。”
言悦卿受教的点点头,道:“所以三伯母的意思,就是这个婢女你只是看着眼熟,知道她在安福堂做事,至于名字你就不知道?”
见阙氏点点头,言悦卿笑了。
“三伯母,这丫头平日里只负责打扫,不得在跟前侍奉,确实很难让人记住,但是,三伯母却能有些印象,可见三伯母记性甚佳,只是如此好的记性,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是九哥院中的?”
此话一出,阙氏一僵,知道自己上了当,刚想说什么,言悦卿却又道:“如三伯母所说,我时常来祖母这儿,是不是安福堂的丫鬟,我应该都有印象,小灵谎称自己在安福堂当差,我应该很快就能看破,那么同理,九哥是您的儿子,他的院子您更清楚,即便这个只是粗使丫鬟,您应该也清楚,可如今,您自己不是也糊涂了吗?精明如您尚且如此,更何况一向粗心的我呢?”
“你分明是强词夺理!”阙氏说着就转向老夫人,“母亲,您也看到了,她那么快就找了杰哥儿院里的婢女,分明是早有准备!说明她心虚!”
言悦卿故作无辜道:“三伯母这话可就是冤枉悦卿了,悦卿只是知道三伯母您一向思虑周全,又为人耿直,怕是对我没发现小灵不是祖母院中的人这件事感到怀疑,而且肯定会问,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这个办法直接有效,不好吗?”
“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正是威远侯和赵氏,是老夫人派人等他们回来之后,就把他们带回来。
威远侯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阙氏也在,有些讶异,而赵氏也是有些茫然的样子,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规规矩矩的跟着威远侯。
阙氏一见威远侯,就要开口说话,却被老夫人
打断,只见老夫人指了指鲁嬷嬷,让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阙氏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委实憋屈,但既然是老夫人发话,她也没得抱怨,便只能悻悻然的闭嘴。
听罢鲁嬷嬷的叙述,威远侯眉头紧的似乎能夹死蚊子了,而赵氏则很是惊讶的样子。
威远侯目沉沉的看着小灵,质问道:“说!是谁指使你冒充老夫人府里丫鬟的?”
小灵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只见她泪眼汪汪的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锁定言悦卿,而那双眼睛,分明写满了求救的信号!
阙氏见此似笑非笑道:“悦卿啊,人家一直看着你,你也没什么话说么?”
言悦卿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冷声道:“三伯母觉得我该说什么?”
阙氏见她这幅目中无人的姿态,更觉得生气,看向威远侯,告状起来。
“大哥!你看到了!悦卿这丫头当着你们的面就如此目无尊长!你也不管管?”
威远侯看着阙氏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有些头疼。
对于这个弟媳,威远侯可以说有些厌恶。
阙氏此人不仅爱搬弄是非,还颇为强势,偏偏他那个三弟也是个惧内的,如此,阙氏更是变本加厉,导致整个三房都被弄的乌烟瘴气,可这到底是弟弟自己家里的事,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没法说什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倒好,挑事挑到他们长房来了!
倒不是说威远侯多么信任言悦卿,而是言悦卿到底是他嫡亲女儿,阙氏不过是个伯母,居然就跑到他跟前搬弄他女儿的是非,威远侯心里能舒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