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昏暗的烛光下,那抹血红让言悦卿觉得依然很刺目。
缓缓地走上前,站在他跟前,此刻他坐着,她站着,可她也没有比他高多少,但也是第一次俯视他。
以前就觉得他的睫毛挺长的,如今这个角度,更觉得浓密纤长,配上那黝黑深邃的眸子,更觉得诱人。
见他瞅着自己,扬了扬眉,丝毫没有对自己突然到来感到惊讶,也没有被自己识破的窘迫反而还笑着道:“怎么一直看着我?”
看他这幅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的担忧转化成的气闷。
“若不是我发现,你还打算瞒着我多久?”
君其琛看着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似乎闪烁着怒火似的光亮,忍不住轻笑出声,如此彻底激怒了言悦卿,扭头就要走,可还没走,就被他长臂一抓,一瞬间的功夫,就被他抱在腿上。
言悦卿刚想挣扎,就停君其琛低声道:“你若再挣扎,我伤口就会破了,到时候还得重新包扎,你不得更心疼?”
“少自作多情!谁心疼你了!”话虽这么说,但是言悦卿却没有再动。
君其琛见此暗自好笑,但这次倒是识时务的没有笑出声,大掌轻轻顺了顺她的后背,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也没打算瞒着你,只是想着你奔波劳累了多日,让你知道了,扰你休息,索性就等明日你醒了再说。”
他的顾虑言悦卿哪里不知道,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你怕我担心也也有个分寸,你既然受伤
了,之前从逍遥楼到这那么远的距离,你这么一直瞒着我,若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伤口该怎么办?你这样觉得我心里会好受吗?”
君其琛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茫然。
“从逍遥楼出来?我那时候并没有受伤啊。”突然明白过来,好笑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带宠溺,“你是以为我在逍遥楼的时候就受伤了,因为怕你担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看着言悦卿一副“难道不是这样子的么”的样子,君其琛哭笑不得。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那是你可实打实的没受伤,而且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我早就知道是鸿门宴,自然是早有防备,在你心里,你未来的夫君就这么愚蠢,明明做好了准备,还让对方伤着自己了?”
言悦卿看他脸上带着几分傲然,大概肯定他确实没有说谎。
可,若不是那时候受伤,就是他们分开之后受伤了?
他们分开之后,他好像是要去找齐王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瞪大眼睛,道:“莫非是齐王把你弄伤的?你们不是一伙的么?他做甚要伤你?”
君其琛闻言一脸嫌弃道:“他?他若是能伤到我,我这个做将军的夜不用做了。”
不是齐王?那还是谁?
言悦卿这下彻底迷糊了,看着君其琛笑的狡黠,很想给他一锤子,可又担心他的伤口,只能瞪他,道:“不是他们还有谁?你快说呀!难不成还是你自己给自己刺了一刀?”
“差不多。”见言悦卿惊讶的瞪大眼睛,君其琛笑着点点头,“是黑鹰。”
“什么?”言悦卿惊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言悦卿看来,黑鹰是君其琛的暗卫,而且也深得君其琛重用,黑鹰也是对君其琛忠心耿耿的,怎么也想不出来黑鹰要伤君其琛的理由呀!
莫非是他们主仆二人闹了什么矛盾?
可想到方才黑鹰出来的时候脸色无常,又觉得不对。
言悦卿在这发散思维的时候,小脸的神情也是变化多端,君其琛在一旁观赏着,大概也猜出这丫头想偏了。
也不再逗她,笑道:“别胡思乱想,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你让他这么做的?为什么?”言悦卿一脸惊悚的看着他,“你干嘛这么和自己过不去?”
这话让君其琛呛了一下。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异。
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没好气道:“乱说什么,我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我好端端的不回驿站,总得有个失踪的合适理由。”
言悦卿了然,但还是有些不能理解,道:“即便是这样,你也不用对自己那么狠呀!”
君其琛不以为意道:“若是随便划一刀,哪里能骗得了皇上?不过你放心,黑鹰有经验,这一刀看着深,但却未伤及要害,过几天就好了。”
君其琛的意思不过是想说黑鹰身手了得,可听在言悦卿耳中,就是黑鹰经常这么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