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被司傲晴说的铿锵有力,因为这恰恰是司傲晴的心里话,她不由想起前世那个火夜,那个腐烂的头颅和她被烈火焚烧时心中的所念。
哥哥,傲晴上辈子对对不起你,但此生此世,自己再也不会让你被人栽赃陷害,不会再让你为我受一点点伤。
司傲晴一言不发,强扶着司傲霆向宫门外走去。
半晌,一支玉扇从皇极殿那金丝楠木的巨大柱子后跌落,发出落寞孤寂的啪嗒声,在空无一人的大殿内阵阵回响。
倚住的纪雍尘脸色有些惨白,他向前迈了一步,却又被极度的眩晕折磨的动弹不得,只好缓缓滑坐于地。
“你愿意为她去死么?”
纪雍尘颓然道,眸中却无助的可怜。
此刻,他和司傲晴在一起的时光走马车般在脑海中划过,龙吟寺后的午后闲暇,水中相拥;天字号牢狱中的突来一吻;还有她笑着的眉眼,挥之不去的发香。
突然,纪雍尘吃痛的闷哼了一声,他轻轻挽起袖口,却见几处深黑的脉纹再次蔓延至他的血管四周。
纪雍尘轻笑了一声,展开修长手掌,一方绣着梅花的素帕静静躺在其中,那是为她擦拭过手背的物什,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吧
。
念此,纪雍尘缓缓起身负手而去,在逆光的高大宫门处,他落寞的像一个孩子。
又过了几日,按照姬国元帅必须于皇子公主不定期会晤,教他们骑射或切磋武艺的规定,司傲霆便领着司傲晴来到了秋围猎场。
深秋,层林尽染,天与云与水同色,司傲晴与自己的兄长策马驰骋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仿佛又回到了娘亲尚且在世的无忧童年。
“哥!”司傲晴从后面唤住司傲霆,又以手指天道:“你看那是什么?”
司傲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只有一片蓝汪汪的天空高悬,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驾!”
只听得身后一个娇柔悦耳的声音大呵一声,白色的骏马已然超过司傲霆,径直朝猎场奔去。
“哈哈……哥哥,我超过你啦!”
说罢,司傲晴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转眼间便与司傲霆拉开了距离。
司傲霆摇头浅笑,拿自己贪玩灵动的妹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到了猎场,两人勒马而下,却发现高大的凉亭中已坐满了人。
“四殿下好身手呀,这都能射中!”
“呦,太子殿下,能拉开此弓的都是天生神力呀!”
“公主,大病初愈,您可悠着点儿呀…
…”
各类嘈杂的声音传来,足见这些皇亲国戚的排场。
司傲霆微微摇头叹气,从容踏入凉亭。
“呦,司元帅来了,快请坐!”
太子第一个看见司傲霆兄妹,忙抢着发言:“各位弟弟妹妹们,大元帅东征西讨数年,其中吃过的苦哇,我心里最清楚,想死北羿一战,那真是……”
众皇亲国戚一脸黑线,因为太子将这些故事不仅在他们面前详细讲了数十遍,而且还命宫人刊印成书卷,供众人观看,实在是虚伪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太子殿下且缓一缓,您的英雄事迹我们都清楚的很,大家都难得抽空齐聚一堂,不如先进行第一轮的比试吧!”
君以寒翘着二郎腿对君以尘说到。
说起君以寒,那真是个睚眦必报的狠人,自被晋封为郡王那日起,他便利用手中的权利,拉拢旧部,打压太 子 党,短短数月时间已然重振党派,成了与太子实力相当的人物。
所以,他一改往日那种佯装的卑微,彻底高调起来,特意与君以尘唱反调,反正他也不能拿自己如何!
听了君以寒轻佻的话,君以尘恨不得一脚揣在这个心机男的身上,但如今自己稍处下风,与他纠缠只会
浪费时间和精力。
念此,他强压下怒气,正襟危坐问向司傲霆:“元帅,第一试比的就是弯弓射箭,你需要去热身吗?”
“不必了!直接开始吧!”司傲霆的眸光依旧冷冷的,像是完全没有在意在坐的每个人。
“好,本宫宣布,立即开始比试,拿弓箭来!”
话音未落,军士已然将武器摆放到了每个人手边,却唯独纪雍尘面前的案上空无一物。
君以寒见状一哂,故意提高声音:“怎么给丞相大人不发箭羽呢?是怕他拉不开弓吗?哈哈……”
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