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胀裂开来了!一阵剧痛从头部袭来,这位大腿被毒蛇咬了,连麻醉药都不用,拔出战术刀将被毒液侵蚀的肌肉组织一点点的剜掉而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铁血战士捂紧头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不许再痛了,不许再痛了!再痛下去,我就用刺刀把你挖出来,看看是什么在作怪!”
一声温婉而带着一丝怜悯的叹息随着晚风忽忽悠悠的送入他的耳中,杨玮霍地回头,看到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女子正站在他的身手默默的看着他,脸上没有带着那令他愤怒的嘲弄或者同情,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似乎能看透他的灵魂。
是陈娜。
杨玮扶着一根柱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瞪着陈娜,寒声问:“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或者内幕要告诉我?”如果说刚才他软弱得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的三岁小孩,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头暴怒的狮子,随时可能扑上去将陈娜撕成碎片!他恨陈娜,恨之入骨,也不可能不恨,要不是陈娜去找他,告诉他这些,他现在仍然沉浸在幸福之中,哪里用得着这么痛苦?
陈娜移开目光,望向不远处的白湖。今晚是难得的好天气,万里长空一碧如洗,一轮皎皎玉盘挂在天空中,如银月华倾洒在白湖,蓝宝石似的的湖面泛起银辉,在晚风中一圈圈的荡漾开来,那种宁静圣洁的美,让人的心灵不知不觉中归于平近,尘世的喧嚣转眼间就消散在这从远古吹来的风中。杨玮却看不到这美景,他眼里只有这个令他痛苦万分的黑衣女子,所有的绝望、迷茫、恐惧都化作滔天怒火,煎熬着他的心灵,烧蚀着他的理智,疯狂的念头一次次撞击着他的灵魂,他快要按捺不
住那种把一切撕成碎片的暴戾冲动了。对,把她撕成碎片,把所有知情者都撕成碎片,销毁那些该死的绝密文件,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今晚所听到的看到的一切了,所有的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对,就这么干!
身边这颗人形核弹头已经到达临界状态,马上就要爆开,毁灭一切了,陈娜却一动不动,抬头看着天空,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析射出白玉一般的光芒,美得令人窒息。她叹息着说:“真没想到你们竟然爱得这么深……我一直以为爱情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但是看到一位神经比钢丝还要韧的职业军人为情所伤几乎崩溃,我不得不相信,爱情不是传说,它真的很美。”她用手指轻轻挑开一束被夜风吹乱的发丝,迎风吟唱:
弹断琴弦诉不够离伤
望穿秋水看不破情网
岁月轮回带不走忧伤
白雪苍茫盖不住惆怅
原上枯荣飞逝的时光
无奈岁月画鬓已如霜
但求千里与你共婵娟
天涯海角我都不能忘
……
这优美而通俗易懂的歌词不知道唱出了多少恋人悲欢离合,她的声线极好,而歌又是一首极为动人的歌谣,在她随口唱出来如天籁一般,杨玮虽然已经陷入疯狂,也不禁听得出了神,心中的怒火被一丝丝的浇熄。
陈娜唱完了,望着杨玮,诚恳的说:“说真的,中校,我羡慕你。”
杨玮重重一哼。
陈娜主动忽略了这一声毫无礼貌可言的冷哼,幽幽的说:“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把我交给了国家,我的童年,是在教官的怒吼和无助的哭泣中度过的。当你快快乐乐的背着书包去上学,挖空心思编借口逃课的时候,我们正在与世隔绝的学校里,在严厉的教官的监督下去学习你们到了高中都不见得能弄懂的知道,在你们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小伙伴扭打成一团的时候,我们正在军犬的狂犬中拖着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去穿越障碍,去武装越野。在那里没有一丝温情,在教官眼里,我们不过是一批等待加工的产品,能达到他们的要求的万事大吉,如果不能达到他们的
要求,只能淘汰。为了得到教官一丝微笑,为了得到教官一声赞扬,我们必须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学会表现自己,打击周围的人,更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彼此欺骗,把这些融入自己的本能之中,因为这是一名特工最基本的东西……从小教官就教导我们,要爱祖国,要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但是谁来爱我们?他们说,特工不能有爱情,但也不能冷酷无情……他们到底要我们怎么做?”
杨玮静静的听着,没有幸灾乐祸,相反,心里还隐隐泛起一丝同情。一位优秀的特工,绝对不会像007那么风光,间谍生涯更不会处处都是俊男美女红酒香槟,在情报战领域的尔虞我诈我腥风血雨,是普通人所无法想像的,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