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瓦尔共和国皇家医院里。
几个被纱布裹得连眼珠子都看不见了的木乃伊正挥舞着爪子放声咆哮,看样子泰瓦尔共和国的医术水平确实是非常高超,这几个原本不成人样的家伙送进来接受了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治疗,便又活蹦乱跳,中气十足的冲着医生护士乃至闻讯赶来的泰瓦尔共和国高官大吼大叫了。一位气质不凡,一看就知道身居高位的光明先锋军使者神情冷峻,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戾气,与泰瓦尔共和国方面的人物交涉着。这位使者服饰华丽,处处镶金饰银,并且用一种奇异的金属丝线遍织成一组组美丽而古怪的图案,华光照人,贵不可言,皇帝穿的龙袍跟他的一比,简直就是个渣渣。不过,这位服饰华丽绝伦的老兄却长着一张青白的脸,这还不算,那张脸还老长老长,哪怕是驴子跟他一比,都得甘拜下风!这位驴脸神情愤怒,细长如鸟爪的手指比划着,冲匆忙赶来的泰瓦尔共和国辅政大臣怒吼:“我的人在你们的地盘遭到了残忍的攻击,个个都被打成了重伤,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对我说点什么吗?”
他一开口,医院里的玻璃窗玻璃门甚至摆在桌面上的玻璃杯便嗡嗡作响,看来此人不仅有一张驴脸,还有一把驴嗓子,这一开口,整个医院里十个人有九个捂住耳朵,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了。就在他对面的辅政大臣被他吼得耳膜剧痛,脸更是湿漉漉的,口水星子成串飞来,糊了他一脸,真是苦不堪言。在场的泰瓦尔国防军士兵都为之愤怒,要知道,泰瓦尔共和国可没有副总统,辅政大臣便相当于副总统,是总统的不可或缺的合作伙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德高望重,地位是何等的尊崇,现在却被人家当孙子吼,让他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辅政大臣则在心里暗叫倒霉,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苦差事?可是没有办法,总统到西顿那边参加划分蓝星的谈判去了————泰瓦尔共和国虽然人口稀少,但是对于在蓝星建立一座移民城市,还是很感兴趣的,这种级别的谈判,只有总统去才适合,他这个苦逼只好留在国内,捏着鼻子招呼这帮大家,现在更被人家当成孙子来训,真的是窝火透顶了。可窝火归窝火,他还真的不敢拿人家怎么
样,毕竟光明先锋军的代表是在泰瓦尔共和国的地盘上让人家打伤的,泰瓦尔共和国也要承担一点责任。当然,这个“一点”是多少,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是光明先锋军说了算的。他压抑住心里的怒火,挤出一丝微笑,说:“使者大人息怒,这恐怕是个误会……”
“误会!!!”
驴子发出恐怖的咆哮,吼声如雷,差点震裂了医院的玻璃。他指着辅政大臣的鼻尖怒吼:“我的人都被你们伤成这样了,还误会?是你们的人先动手伤人的,这里头能存在什么误会!?”
辅政大臣张了张嘴,正想说话,一个富有磁性但处处透着桀骜不驯的声音施施然的了过来:“哪来的野驴,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又吼又叫?就不怕被人家杀了吃肉?”不用看,光是听那声音就知道,是梅里西亚来了,也只有她才敢用这样的态度跟这头驴子说话。驴子扭过头,正好看见梅里西亚长发飘飘,昂首挺胸的大步走过来,指住他的鼻子寒声说:“人是老娘打伤的,有本事冲我来,冲一个老人大吼大叫算什么本事?再在这里鬼叫老娘就拧断你的脖子!”
看到这位姑奶奶闪亮登场,那几个木乃伊跟被北极的冰水淋中一样,那股嚣张的气焰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约而同的往驴子身后缩,那种发身内心的畏惧,当瑟缩的神态,让人大跌眼镜:光明先锋军的使者也有怕的时候?
废话,当然怕了!如果一个用激光剑削掉了你的耳朵,把你全身割得血肉模糊,还顺手敲断了好几根骨头的家伙出现在你面前,你怕不怕?你心里发不发毛?反正这几个就是怕了,而且怕到骨子里了。光明先锋军的凶名确实很吓人,足以让银河系任何一个联邦为之战栗,问题是撞到一个连光明先锋军是什么东东,又动拳头比动脑子还快的稀货,名声再大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得挨揍!那位伤疤脸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脸,他那张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又多了一道伤痕,从左划到右,与那道旧伤痕相辉映,构成一个大大的“X”,可惜他的脸都让纱布包住了,不然的话你就会看到他的脸是多么的有性格,多么的帅气。这位很有型的帅哥缩到老大身后,指着梅里西亚尖声叫:
“就是她!就是她!”
唉,怎么听着好像被色狼逼进死胡同的小女生发出的尖叫?
驴子面沉如水,瞪住梅里西亚,一字字的问:“是你打伤了我的人?”
梅里西亚当然听不懂他的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