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敞开,她进去转了一圈,喻池可能没来得及收拾,那条运动义肢就摆在柜子边,脚板日常直接触地,却保养得纤尘不染,搁在灰色小方毯上像工艺品。
向舒的技艺jīng益求jīng,假肢确实算得上艺术,和喻池这样“完美”的模特相得益彰。
祖荷站过去比了比,毫不意外发现膝关节比自己的高一截,她虽然也是公认长腿,170和186还是有一段距离。
她两手箍一下接受腔,再括到自己大腿对比,的确比她粗一圈。她握拳往接受腔里轻轻一捣,跟她小臂差不多长。她用指关节敲了敲接受腔——
笃笃笃——
祖荷在家不习惯关门,这会也忘记,喻池就站在门口,拎着一只套了黑袋子的垃圾桶。
衣帽间就在房间门旁边,喻池那个角度完全可以看到她在鬼鬼祟祟,也不知道他来多久了。
祖荷负着手,qiáng装镇定踱步出来。
喻池将垃圾桶提了提:“给你放进去?”
“谢谢!”
她坐到chuáng边,顺手捞过电脑椅上的菠萝抱枕。
喻池搁盥洗台旁边,再洗了下手。
“我还要拿点东西。”
祖荷无意识搂紧菠萝抱枕,好像准备跟它共眠。
“嗯,你一会帮我带上门。”
喻池走到她一米之前,朝她伸手:“那个。”
目光锁定在她怀里。
祖荷低头看了眼,抱得更紧:“借我几天不行?”
“不行。”
“偏不给。”
“……”
喻池揪住菠萝叶子,祖荷嘻嘻笑着不撒手,两人拔了好一会萝卜,她“大仁大义”松手:“给你啦给你啦!”
喻池宝贝地抚了抚菠萝叶子,仿佛那是它头发,刚才把人家头皮薅疼了。
“你又不用‘锻炼’,抢我菠萝gān什么。”
祖荷蹬开棉拖站上chuáng,登时高他一头多,她不妥协地朝他隔空拳击,喻池二话不说举起菠萝盾牌。
铿铿锵锵好一会,祖荷先罢兵,笑着说:“快拿走快拿走!”
喻池揽着抱枕要走,祖荷叫住他:“一会叫我起chuáng,我怕睡过头。”
“嗯。”
“要实在没反应你就进来掀我被子。”
“……”喻池面色一凝。
“怕什么,我又不是luǒ睡。”
“……关门了。”
祖荷脱开外面的衣裤躺进被窝,chuáng品虽新,但房间属于喻池,每个角落似乎藏着他的身影。祖荷想象他在这里面玩电脑、看书、更换假肢和睡觉——
她扭过头,空空的chuáng铺仿佛多出一个人的温度。
经期带来cháo汐般的悸动,比平常更qiáng烈,祖荷在自己家不忌讳隐秘动作,但这毕竟喻池的房间——
一想到这个人,海面愈发不太平。
祖荷翻转侧卧,qiáng迫自己甩去绮思。
然而,清醒时可以自控,睡眠中防守最为薄弱,一不小心就被绮思侵占。
祖荷梦见一截假肢,之所以只有一截,是她像条狗狗一样趴着,低头看后面视野呈三角形。
她还看到很大,还热,骂他能不能快点,她可累死了。
祖荷可能累醒的,也可能被敲门声惊醒。
察觉到梦境残存那一刻,经血越发奔涌。
“起了吗?准备走了。”
声音来自梦里还是现实?
祖荷懵然片刻,搓搓脸,不情不愿爬起来。
两人依然走路上学。
祖荷兜着两只手,还在回忆刚才的梦境,就她这脾性,怎么也不可能狗爬呀,就连在他面前也不行。
祖荷下意识盯了他一眼,提防他dòng穿心事,正巧撞上他的目光——
本来平静的海面,又起了làng。
祖荷生硬地挪开眼神。
喻池问:“想什么呢?”
“没有啊。”
“心事重重。”
“……”
祖荷不想冷淡,又不愿意泄露太多:“经期不舒服。”
喻池望向前方点点头,如她所愿安静了。
祖荷受祖逸风和司裕旗影响,很早接触这方面知识,没什么羞耻感,但第一次做梦对象是身边的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