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两家的婚礼,全城瞩目。
无数双眼睛射出或嫌恶或惊诧的目光,让时简惶然又无措,恨不能马上遁地而去。
可她咬紧了牙关,倔强地不肯将头低下。
“我的天!这、这顾少的新娘怎么会丑成这样?”
“也太丢顾氏的颜面了吧?”
“所以说是假新娘,那位夏小姐估计才是真的。”
“……”
前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时简听在耳朵里,浑身忽冷忽热,暗暗攥紧了拳头。
“顾少,您都看见了?执意和她结婚,只会让顾家颜面尽失,甚至连与友商的合作都要被影响。所以,该如何选,您一定很清楚吧?”
夏安安得意了瞥了眼时简,凑到顾景焱的身旁,压低声音轻轻地道。
这话里,透着几分软性的威胁。
时简听了,冷冷瞥去一眼。
顾景焱曾经和她说过,婚礼选在今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顾氏有些重要的国外合作伙伴,今日会在国内。
他要将婚礼变作交际场,获取这些人的支持。
可此刻——
“顾景焱,我……”
她不想耽误他的大事,嘴唇动了动,想将手从顾景焱的手中抽出来。
谁知,男人非但不放,反而微微用力,将她攥的
更紧了。
男人的大手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用力时手背的筋络微微凸起,显出几分力量感。
“怎么这么不小心?要婚礼了还贪嘴,现在过敏难受了吧?嗯?”
顾景焱音量不高,可他音色醇厚低沉,极具穿透力。
这带着嗔怪与宠溺的一声,现场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时简微微一愣,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仰头看向略蹙眉梢的男人。
“你……”
“顾少!”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夏安安就气得瞪大双眼,压低了声音,但口气却是咬牙切齿,“顾少你可想清楚了!现在选择猪头一样的时简,你们顾家的面子和生意——”
“夏安安。”
顾景焱单手搂住时简的肩膀,居高临下,沉沉叫一声她的名字。
夏安安像被他森冷的双眸施了定身咒,浑身一僵,心跳骤停,再也没了开口的勇气。
“考虑我顾家的生意之前,不如先考虑一下你们夏家的存亡。”
他语调沉沉,音量压的极低,不着痕迹地威胁道。
夏安安立刻脸色惨白,不敢再多话。
夏国安一直在旁边拉扯夏安安的衣袖,可始终没能阻止她胡闹。
此刻,听闻顾氏给夏家的投资可能失去,他脸色一白,但也没舍得再让时简为难。
“顾景焱,你
千万别撤回对夏家的投资!”
生怕眼下的插曲影响到两家的合作,让夏家再次陷入危机,时简小心碰了碰顾景焱,恳求地看向他的眸子。
顾景焱目光略过她红肿不堪的脸颊,只盯着那双盈盈含着水光的眼睛。
良久,他脸色变得更沉。
时简紧张地吞咽两下,就见他的薄唇鄙夷地一扯,轻声冷哼,“看不出来,你倒是圣母心旺盛。”
“我不是——”
时简还想解释,顾景焱冷冷睨了她一眼,已经昂然抬头,转而向台下望去。
“各位,抱歉。”
他不卑不亢地说了声,继而朗声解释道:“我太太贪嘴,这么大的人还像小孩子一样,闹出这种笑话。”
说完,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又侧头看了时简一眼。
话是责怪的,可目光里分明是满满的宠溺,像对待犯了错的小孩子。
台下众人见状,心里都惊诧到了极点。
传闻中冷酷不近人情的顾家大少,原来也有这样温柔似水的一面。
话锋一转,顾景焱继续,“我的妻妹来给简简做伴娘,恶作剧过了头,也请大家一并谅解。”
道歉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没有半分卑微之感,反而有种发号施令的意味。
让人不敢不谅解。
一场闹剧,被顾景焱三言两语就化
解掉。
他叫人带了夏安安下去,自己照旧与时简交换戒指。
略带凉意的戒环套在手指的那一刻,时简心里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