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时简下意识伸手想去扶她,可来人一抬头,露出一双红肿如桃的眸子,让她立刻收回双手,脸上顿时写满淡漠。
“姐!姐你救救我吧,我快要被逼死了!”
夏安安手颤巍巍地扯住她的衣角,像一条落水狗一样瑟瑟发抖,仰望着她,无比可怜地恳求说。
时简再次后退,冷着面孔躲开她的触碰,轻轻笑了声,漠然问:“你不是刚拿到三个亿吗?正春风得意吧,怎么还跑来卖惨了?”
顾景焱将她从仓库救出来后,她住院的那几天,一直有接收到关于这个绑架案的信息。
几个歹徒被逮捕之后,都嘴巴很紧,谁也不肯招认是夏安安和林云莲指使。
法律讲的是证据,他们不肯供出两人,警方也没办法将她们捉拿。
顾景焱将黑卡挂失,查询账目后得知,卡在丢失当日就被盗刷了三个亿。
找到刷卡的那人后,他承担不起这样的罪责,就咬出了林云莲。
而林云莲一口咬定,卡是被绑匪掉落在地,而她无意中捡到,一时起了贪念,这才拿去盗刷的。
这说法符合逻辑,警方又没有别的证据,只能采纳。
最后,因为林云莲认罪态度良好,主动归还了盗刷的款项,就给了她拘留一周,罚款五百万
的惩罚。
相对于时简受到的伤害,这点惩处远远不够。
但也多少平息了几分她的怨怒。
她本来想着,接下来有的是机会向这对母女讨回来,毕竟她在创业初期,还是先把服装生意做起来再说其他。
于是,她出院后,只将从前那些夏安安开淫趴、玩男公关的照片发布出去,没有其他报复行为。
可没想到,夏安安居然还主动找了上来。
她一句嘲讽的话,让夏安安脸色煞白,哭着摇了摇头,她忏悔地道:“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一时贪心就、就算计你……”
“呵,现在肯承认你和绑匪勾结了?”
时简冷冷将她打断,回想自己险些被绑匪们玷污的画面,手指暗暗攥成了拳头,恨意从心底迸发而出。
夏安安很清楚,现在除去法律上明确的证据,她与绑匪勾结这件事,已经完全不可能瞒住时简了。
非要否认的话,非但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更加激怒时简。
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得不做小伏低,“砰砰”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她哭的不成声调,不停地说:“我一时糊涂,姐,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从顾景焱黑卡上盗刷的那三个亿,是她准备拿来偿还赌债和之前因为产品质量问
题,而欠下的违约金和赔偿款的。
现在,钱被顾景焱收了回去,林云莲又卖掉一些首饰交上五百万的赔偿款,她真的快要被逼死了。
相比之下,时简曝光的那些艳照,她都已经没有精力去在乎了。
看到她如此痛苦又卑微,时简心头滑过一丝快意,可同时又很唏嘘。
毕竟,这是她同母而生的亲妹妹……
狠狠一咬牙,她拼命回想险些被强暴时的惊恐和绝望,逼退那一点心软,居高临下睨着她说道:“看在姐妹一场,我不会继续报复你,你可以滚了。”
“姐!不是的……”
看时简要走,夏安安不顾一切地扯住她的裤脚,狼狈地哭求:“姐,我、我被赌场逼债,拿不出钱,他们、他们要砍掉我的手!”
她赌博的事,时简以前倒是没听说过。
此刻,她只淡漠吐出一声“是么”,就冷着脸甩开夏安安的拉扯,抬手拍了拍小腿上不存在的灰尘,仿佛生怕被她弄脏一样。
“既然你敢去赌博,那就要承担代价,自作自受而已,和我有什么关系?”
冷冷地说完,她转身就离开,头也不回地回到工厂大楼里。
夏安安空空伸出一只手去,什么也抓不到,只好落魄地站起身,丢了魂魄一样,跌跌撞撞向紧挨
着工厂的夏氏大楼走去。
出了绑架这件事,夏国安得知真相后,已经大发雷霆,直言要和她、和林云莲都断绝关系。
夏氏她已经连进入权限都没有,被保安赶出来后,她连哭的力气都消失殆尽,脚步沉重的如同灌了铅,没有方向地在附近游荡。
正走到马路中央,一辆出租车忽然一个急刹,猛地停在她身前。
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