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干什么?”
一听到林云莲的消息,时简脸色一沉,好像整个人又回到那间布满尘埃的废弃仓库里。
这件事伤害她最深的,根本不是那几个歹徒,而是林云莲与夏安安。
她的骨血相连的亲人啊……
居然对她下那样的死手,恨不能让她去死。
“你告诉她,我不见她,让她——”
“简简啊!”
时简冷冷的话还没说完,林云莲已经在两个保安的拖拽之下,硬是跌跌撞撞闯到了楼上。
保安们觉得她是老板的母亲,都不敢下死手阻拦。
眼睁睁看着她挣脱束缚闯了上来,面对时简,不由纷纷低头,“时总,对不起,我们……”
“算了,你们先出去吧。”
时简明白他们的心理,没有过多苛责,只让他们先离开。
自己和林云莲的恩怨,也是时候彻底了断了。
保安和秘书一走,办公间内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顾霖亦眼珠转了转,主动搬了一把椅子到时简旁边,安抚地说:“大嫂坐下说话,别太生气,当心自己的身体。”
林云莲皱了皱眉,向他瞥去一眼,目光里透着审视。
时简没注意这些,她也懒得坐下,将林云莲上上下下少了几眼,就凉凉地道:“妈妈出来了,我还没来得
及说声恭喜。”
她口中的“出来”,自然是从拘留所里放出来。
这是林云莲此生最大的耻辱。
脸色顿时一变,她想要发作。
可今天为了夏安安,她只能忍气吞声,摆出一副慈爱的面孔,先柔声道歉:“简简,上次的事,实在是我和安安不好——”
“妈妈真是大度,绑架,强暴未遂……我险些死在那座仓库里,您一句‘不好’就轻飘飘打消了一切。”
时简以为自己不会再被他们影响情绪,可再度提起这件事,眼眶还是忍不住泛了红。
林云莲攥了攥拳心,讪讪地说:“是、是安安太过分,我和你夏叔叔,都已经狠狠教训过她了,真的!”
时简没应声,冷眼等着她接下来的表演。
果然,她下一句就是替夏安安求情:“再怎么说,安安也是你的妹妹,你、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对不对?”
火坑?
时简略微皱了皱眉,好奇地问了句:“她有什么火坑要跳?难道真的被砍了手?”
“比砍手还要痛苦!”
林云莲见她肯接话,连忙哭着说:“她、她为了还赌债,要嫁给、嫁给孙泽成,孙家聘礼都送到了家里!”
孙泽成……
时简顿了顿,脑中闪过一个大腹便便的身影。
这位孙泽成是海城一霸,虽然和顾家不能抗衡,但是强在关系网复杂,黑白两道通吃,是个从小混混一步步爬上来的老流氓。
他今年都六十多岁了,长相丑陋,身材肥硕,传闻中最爱折腾女人。
他的上一任前妻是去年死的,当时才二十五岁。
外界都传言,是他有某些怪癖,生生把小妻子折腾死的。
想到这些,时简眼神放空了数秒。
如果夏安安真的嫁给他……
联想到她被折磨、被侮辱的画面,时简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心里微微刺痛。
狠狠一闭眼,她强迫自己赶走那点情绪,冷冷地道:“既然是她自己要嫁,对方也想娶,那不是正好吗?”
不再看林云莲红肿的双眼,她嗤笑了一声,沉沉补充道:“妈妈带我的祝福给她,我希望她和孙先生百年好合。”
“你!”
时简的态度,让林云莲瞳孔猛地收缩几下。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明知道孙泽成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可以这样冷血?!”
呵。
她冷血?
时简连反驳的意愿都没了,只淡淡地说:“谢谢妈妈来通知我妹妹的婚讯,礼金我会准备好,婚宴也一定准时参加。”
说完后,她扬声对外喊道:
“保安!”
“是!”
守在外面的保安马上入内。
时简吩咐说:“送我母亲离开。”
“是。”
保安假期林云莲的双臂,要将她拖走。
她怒的双眼恨不能冒出火来,瞬间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