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贼头贼脑。
孙瑶入了门,还没落座,便听到有个嬷嬷低声念叨温离月是高攀,她眉头紧皱,钢要说话,另一头匆匆赶到的温离胥便不悦道:“区区贱婢,也敢议论主子,你们在安家也是这样非议主子的吗?!”
几个嬷嬷这才意识到来人了,连忙起身噤声,屋内登时安静下来。
紧接着,他一抬手,“既喝不惯我们温家的茶,那就别喝了。”
说着,竟是直接叫丫鬟将她们手里的茶杯带下去。
孙瑶顿觉舒爽,她落了座,清清嗓子,高声道:“请问各位嬷嬷,你们中谁才是主事的?”
不出意料的,不仅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有个着赭红色对襟长裙的嬷嬷起身,上下打量她一番,嫌弃道:“你就是温家刚来的媳妇?
”
孙瑶忍着火气,挤出个冷飕飕笑来,“怎么,嬷嬷是瞧不上我?还是觉得,见你个奴才,还需把我们温家的当家老爷叫出来?”
那嬷嬷没想到她是个不吃亏的,当下被噎住,一张蔫菜皮似的老脸涨得通红,半晌没憋出下文来。
“做错事的是你们家的少爷,他不敢登门道歉,所以遣使了你们来。”孙瑶端正了身子,冷声道:“你们既是代表安家、代表安家少爷来道歉的,那就拿出个道歉的样子来!”
“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我们少爷又何错之有?”另有一人站出来,大有不服之态,“不过是我们老爷、夫人念着和温家的交情,又怕温二小姐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派遣了我们来说一声,却也并不只是道歉。”
呵!
孙瑶的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
她起身径直走到对方面前,仗着身高优势垂眼看她,道:“你这老货,在安家不敢跟主子大声辩驳的奴才,如今竟到我们温家来耍威风,我看你是嫌活得太长了!”
“你!你算是温家什么人?”对方不甘示弱,尖着嗓子吼道:“新妇而已,在温家夫人面前都未必说得上话的,你又来我面前逞什么威风?”
温离胥听不下去,起身喝道:“我嫂子纵是新妇也是温家媳妇,是温家的主子。”
说着,他皱眉睨嬷嬷一眼,“你这个安家的贱婢,又是哪里来的胆量,敢这样对温家的主子说话?难不成你们今日并非来道歉,而是来挑衅温家的吗?”
见温家三少爷发话,那嬷嬷很是不甘低哼一声,却是不敢再说话。
“我看她们定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想法子闹事,好叫我们家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孙
瑶紧随其上,面色冰冷,“我倒要亲自去安家问一问,他们是不是真觉得高居温家一头,所以连手底下的奴才都要如此颖指气使!”
周围几个嬷嬷登时慌了,忙道:“不是、并不是这样,少夫人您别多想。”
“说是来道歉,入门起便半点歉意都没有,我看嫂子说得对,你们分明是来挑事的。”温离胥随手招来几个小厮,道:“把这几个不懂规矩的老货赶出去!”
她们的确是受命来道歉,但温离月到底还没过门成她们的主子,且论实力,温家确比不上安家,所以她们几个在路上商量了,想着先压一压温家的锐气。
但温、安两家的婚约尚在,如若两家主子不发话,温离月迟早是会嫁入安家,成为安家少奶奶,成为她们的主子。
若孙瑶真的闹上门,即便安家不喜,但为了两家之间的和气,哪怕是为了日后的生意合作,也会将她们几人推出来问罪,好平息温家的怒火。
想到这儿,不等小厮入门,几个嬷嬷连忙跪下来,哭道:“少夫人开恩,原是我们不懂规矩,您千金之躯,万万别因为我们而生气!”
“是是是!”方才对着孙瑶大放厥词的嬷嬷双手双膝并用爬出来,抬手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不好!少夫人要罚就罚,可千万别去安家!”
孙瑶轻哼一声,看也不看对方一眼。
“现在说这个,晚了!”温离胥抬手,看向门外犹豫不决的小厮,喝道:“还不快将这几个目中无人的老货赶走?!”
“是!”
小厮们年轻力壮,这几个年逾半百的嬷嬷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过挣扎三两下,便被拖拽下去,赶出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