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这件事情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良久,子衿与青黛稍稍都恢复了情绪以后,青黛开始说话了,她们相认了虽然是好事,可是宫中不乏居心叵测的人,难免会有人想着在这件事上做文章,高兴归高兴,有些必要的防范还是需要做到位的。
青黛一向沉稳,她自己虽然也是喜极而泣,可是平静了下来以后,宫里的规矩也一点没忘,该有的主仆礼数也是很到位,这深墙大院中向来是耳目众多,只要一点不注意被人抓住了把柄,只怕就会被陷入无边的阴谋之中,此时子衿可是宫里头最得宠的人,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不止是子衿,青黛更是要为子衿色色考虑周全了。
以前只是主仆身份的时候,青黛就对她忠心耿耿,如今又多了一层身份,青黛更是要为子衿筹谋了,不说为谁,只为对得起她已经不在的姐姐,子衿的母亲。
“姨母放心,我从未和别人提起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半夏也看见了这块玉佩,我也没对她说过什么。”
子衿自然知道青黛担心的是什么,所以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就是昨日子衿去见娴淑仪的时候也是没有在她面前提起半个字,况且子衿当时仅仅凭着一块玉佩也是不敢确定,怎么可能对人说起呢?
如今子衿已经确定并确信了青黛就是她的姑姑,连着嘴上的称呼都已经改了,原先说本宫,此刻也是一口一个我,对于这个亲人,她心里有太多的期待,况且青黛之前也是待她极好,此时就更是敬重青黛了,哪怕她们在身份上有所区别,可是毕竟也是子衿的长辈,子衿对她可不会像对别的奴才一般。
不过青黛听着子衿口头上的称呼都变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索性也就一并说了出来。
“小
主还是直接称呼奴婢吧,宫里边的礼数不能废,况且小主此时得宠正是站在风口浪尖上,更是事事都要小心,莫要被人抓住口舌才是。”
其实青黛的提醒不无道理,子衿心里边也明白,可是她毕竟是她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亲人,哪怕之前已经认识了,可是相认与认识又不同的概念,两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找到姨母,对子衿而言不仅仅是多了一个亲人,更是为母亲完成了遗愿,意义十分重大。
不过子衿还是决定听从青黛的提醒,宫里实在不必宫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有了差池,那可都是会招来杀生之祸的,虽然南宫若凡偏宠着子衿,但是这也敌不过朝中众臣与后宫嫔妃的悠悠众口。
“子衿明白了,以后我还是徳婕妤,你还是谨兰宫的掌事姑姑。”
像是下了很大得决心一般,子衿对着青黛点点头,应承了青黛,不过脸上喜极而泣之后的欢喜还是半点没有消除。
“小主是如何看见奴婢的这块玉佩的?”
青黛思前想后还是想问问子衿,明明这块玉佩是自己二十年前就送给程远山的定情信物,又是在两三日以前才又重新拿了回来,并且再没走拿出来过,子衿方才可是开门见山的就将玉佩拿了出来,可见子衿是已经见过了她的玉佩的,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晚宴的时候,子衿也出了合欢宫。
倒不是是怕子衿知晓她与程远山的关系,只是她心里头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子衿知道了二十年前她离家的真相,心里不知道会怎样看待她。
“我看见了你和北疆使者会面,北疆使者将玉佩还你的时候我恰巧就在一旁的树丛之中。”
虽然子衿不过就是轻描淡写的简述了一下过程,可是明显可以看见青黛的脸色有几分尴尬,毕竟这种事
情被自己的主子还是自己的晚辈看见了,任谁被撞见了,总是有些不太好的。
不过子衿既然已经看见了,青黛心里边也算是没有了压力,倒不如实话实说,这样一来,既能够让子衿知道以前的旧事,又能让青黛心里边这个已经封存了二十年的记忆与愧疚统统都不用再存放于心里,白白承受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既然小主看见了,奴婢便也不瞒着小主了,北疆使者程远山程大人是奴婢的旧识,早在二十年前奴婢就已经认识他了,那时他不过是随着北疆人一起到青溟来做生意的,奴婢遇见了他与他一见钟情,便时常的找些理由骗你母亲溜出来与他私会,本来姐姐还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以后便不再让我出去了,后来程远山和我说他要回北疆去了,让我和他一起走,那时少不更事,以为遇见了他就是能够一辈子与他长长远远的在一起了,就有了与他私奔的想法。”
说到这里以后,青黛本来清透的眸子中渗出了一滴泪水,长吁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