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对妹妹，可是出自真心？”

虽然心里知道答案，南沛还是问出了口，不只是为了这场戏。私心里，南沛很矛盾。他既希望五皇子是发自真心的，又不希望如此。

希望他发自真心，是因为这样南过的安全就多了一层保障。不希望如此，是因为不想南过对他的真心产生愧疚，或者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自然发自肺腑。”五皇子答得真诚，南沛却觉得他眼中并无半分情意。

“既如此，本世子有些话要提前讲明。”南沛收敛了神色，严肃地盯着五皇子。

“妹妹还是个闺阁女儿，对朝堂上的事并不清楚，希望殿下不要把她牵涉进来。”这是南过特意嘱咐过的，不能让五皇子认为自己是个懂政事的女人。

“无论到任何时候，南阳王府都是妹妹最大的靠山。只要你和妹妹两情相悦，我南阳王府也可以做你的靠山。郊外的事，本世子已经知道了。”

提到这件事，五皇子谦逊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当时心慌得不得了。

“殿下不必纠结，说来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可以让我们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殿下有野心，看在

妹妹的面子上，南阳王府一定会助您。”

在这个恰当的时候点破一些事，可以方便他们加快进程。

“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南沛顿了顿，看着五皇子的神色开始紧张起来，才继续下去。

“那就是殿下必须保证始终待妹妹如初。若有朝一日殿下负了妹妹，即便拼着鱼死网破，南阳王府也一定会为妹妹讨回来！”

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少年将军，南沛最后的骤然高声吓得五皇子心中一悸。

“世子请放心，”五皇子反应倒也算快，郑重地对着南沛许诺道，“劳珥在此承诺，此生绝不负过儿，否则只教我不得善终。”

用看似严重实则变数颇多的后果来发誓，显然是在诓人，南沛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依旧同五皇子周旋着。

良久，两个人才差不多把该提前确定的事都商定得差不多了，南沛起身告辞，五皇子将他送走后，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落地了一半。

能让南沛这个直肠子主动找上自己，说这么大逆不道的一番话，看来他在南过身上的功夫没有白下。事到如今，他可以再朝前走一步了。

南沛回府时，南过正在书房等他。两个人针对

今天五皇子的表现分析了许久，也认为火候差不多了，应该可以炒菜了。

不出三日，五皇子要和南过定亲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哐当”，白乐天手里的茶杯在听到消息的时候直愣愣地掉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南阳王府势大，陛下怎么可能给南过家继续坐大的机会！

五皇子，五皇子意图染指帝位的事情誉王难道没有告诉陛下么？知道这件事的陛下怎么可能还会允许五皇子有这样强大的妻族！

誉王呢，誉王难道就坐视不理么！若是五皇子真的娶了南过，那五皇子的军中势力可是相当需要警惕的！

难不成……

难不成是陛下的意思……

白乐天颓然地瘫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

陛下正当壮年，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早就属意誉王做自己的继任者，可毕竟他还身体康健。

若誉王心机重些，准备等到握紧了五皇子的把柄再发作，那……现在的陛下眼中，五皇子还是个几乎没有威胁的皇子。

让这样一个儿子娶了南过，将南过当成人质控制在京城，又不会让誉王的势力过大，同时还能给五皇

子留个保命的机会。一举三得。

又想到那日亲眼所见小姑娘和五皇子的亲近，小姑娘会不会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放任自己对五皇子动了情？

看小姑娘那日的神态，虽有几丝虚情假意，可也说不准是自己看错了呢……

人一旦胡思乱想起来，那么所有事情在他眼中都是有可能的，尤其是聪明人。

白乐天给自己这个看似荒唐的想法找好了所有的借口，惊得自己坐在椅子上直倒冷气。

害怕小姑娘无法在这场皇权斗争中全身而退，白乐天当晚就换上夜行衣，跑到了南阳王府。

没有上次那样的好运气，今日的南过早就睡熟了。

等了一柱香左右的时间，白乐天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