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没有人拦我,那是因为这是我家!父兄对我纵容,暗卫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毫发无损地在南阳王府来去自如!”
要不是白乐天在自己身边的暗卫那混了个脸熟,恐怕暗卫早就先把他扔到府里的地牢去,等到第二天南沛有空闲的时候才会禀报这件事了。
还以为白乐天是个长脑子的,没想到也这么蠢!这入冬了的时节,那刻意打造得阴寒的地牢,要是真的在地牢里关一夜,白乐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能被哥哥抽调到府上做暗卫的人,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上次在湖面上,丞相夫人找来的杀手连我家一个船夫都打不赢,人家可还是杀手呢!”
上次在湖面跳水的事,事后想想南过都有些羞得慌。她也没想到丞相夫人找来的杀手只有一个人又那么弱啊,更没想到一个船夫那么能打,早知如此,她才不会拉着白怜花跳水呢!
仔细想想,南过推测可能是因为正在被禁足,所以丞相夫人才没有找到更多的杀手,合适的时机又稍纵即逝,那人才会突然发难的。
即便如此,也足以
证明了南阳王府的实力,功夫一般的人,恐怕连南阳王府的门在哪都来不及看,就会被暗卫们解决掉。白乐天这从头到尾都是吃了脸熟的好处。
“郡主教训的是。”
心里有事,又觉得小姑娘这么生气一定也是在意自己安危的。白乐天心里忍不住的发甜,甚至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别笑了!你当我和你闹呢!”
中气十足的声音惊得不远处的冰巧打了个激灵,又因为南过吩咐过不可靠近,只犹犹豫豫地在原地看着鞋尖。
“对不起,”这次的白乐天很诚恳,“我知道这于理不合,我只是……有些话想问你。”
想到白乐天曾经的撩拨,南过忍不住皱了皱眉。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她既不想被五皇子察觉出问题,也不想把白乐天牵扯进来。
“有话快说,这天冷死了。”
是不想白乐天问得太细,也是真的冷。
南沛的外衫还披在自己身上,却敌不过这入冬时节的冷风。南沛走之前叫了下人去给自己取披风,是南过把人又叫回来了。
这大冷天的,人家来回跑一趟自己都快说完了,何必折腾。
“抱歉,是我的问题
。”白乐天有些内疚,无奈他身上的是夜行衣,没办法脱下来给南过披上。
“知道是你的问题还不快点说?”南过横了白乐天一眼,“真想冻死我?”
“没,我只是想问,你和……五皇子,是真心的么?是……真的要……定亲了么……”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爱而不得的语气惹得南过心里一阵愧疚。注意力被转移,南过倒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是准备定亲了。”南过避重就轻地回答了一个伤害性小一点的问题。
“可是出自真心?还是为了王府?”白乐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南过,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不情愿的情绪。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白乐天,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真心重要么?”
白乐天沉默了。
确实啊,生在这样的人家,真心从来都是不重要的。
“对我而言,五皇子是个不错的选择。嫁给他,当今就不会再怀疑我南阳王府有反心,和姐姐也可以做妯娌,继续厮混在一起。五皇子人也不错,我们之间可以相敬如宾。”
若是说自己心悦五皇子,白乐天肯定不会相信,不如从实际出发,陈情利弊,
更符合自己的作风。
“可五皇子有问题!”白乐天的眼神像是落崖的人抓到了悬崖边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们都知道的,在青楼的时候,他和蛮族人有关系!你还邀我和你一起演过戏的!”
关于五皇子的事情,南过和赵霸宗都不可能告诉白乐天具体的细节,因此白乐天只能靠猜。他或许可以猜到五皇子和外族勾结,却一定拿不出具体的实证。
“誉王殿下已经查明了,”南过后退一步,转身坐在了客院的石凳上,“只不过是些商业往来,以我和姐姐的关系,誉王殿下不会袖手旁观,加上南阳王府的能力,足够压下来了。”
换言之,南过准备动用自己的关系替五皇子擦这个屁股。
这话听得白乐天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良久,两个人的呼吸声在深夜里愈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