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儿讲身世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已经下了三四局,无一例外都是白乐天赢。
“媚儿姑娘该用些真本事才是,这么糊弄客人,可不是快绿阁的待客之道吧?”白乐天看得通透,也不和她绕弯子,干脆地指出问题。
有了这话,媚儿知道眼前这人不是个好相与的,这才拿出真本事来和白乐天对弈了几局。
让媚儿没想到的是,她用了全力,竟然还是敌不过白乐天。整个小城里,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敌手。
几番博弈后,白乐天和媚儿也算不打不相熟,渐渐开始聊起了天。
刻意套话的白乐天明显不同于刚来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和媚儿不住地东拉西扯。
看多了话本子的媚儿只当他是被自己的棋艺折服了,忽略了自己一直输的事实,一股脑地热血上头。
这样子的媚儿让白乐天打听起来特别容易,事情办得顺利,白乐天的神色也更和缓了。
哭够了的娇儿很快收起情绪,恢复了笑容。青楼里待久了,调节情绪的能力不会太低。
“让二公子见笑了,娇儿一时……”
“无妨。”南过打断了娇儿的话,“本来就是我想听故事,娇儿入戏深,是服
务周到的表现。按照道理,我该付赏钱才是,不过银子不在我这儿,等见了兄长我再朝他要。”
不揪着事情不放,才是真的体谅。南过没有多少仁心,但也做不来那些扎人伤口的事情。
“多、多谢二公子。”
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都是高高在上惯了的。那些纨绔子弟,猴急的时候或许会哄人一两句,可提了裤子都是不认人的。至于小姐们,不过是来看新鲜的。
会体谅自己这样的青楼女子的情绪,安慰她的负面情绪,主动给她找台阶下。这样的青楼客人,无论男女,娇儿闻所未闻。
“去帮我倒杯水吧,不着急,我躺一刻钟左右再喝。”
这是在给娇儿整理仪容的时间,毕竟是靠脸吃饭的,哭过后总要保养一下。
“是。”娇儿不是个扭捏的性子,心里领了好意后,也不会嘴上一直喊着报恩之类的空话。
人家什么身份,自己什么身份,娇儿认得清楚。这辈子,自己恐怕都不会真的有机会报答什么。
半个时辰后,两个房间里的事情都差不多结束了,南过和白乐天默契地一起踏出了房门。
“兄长和媚儿姑娘聊得如何呀?”一语双关,南过看着白乐天笑
得不怀好意。
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尚未确定,南过开起这方面的玩笑来并没有太大心理负担。如果忽略刚刚自己的吃味的话……
“还不错。二弟和娇儿姑娘呢?可是推心置腹了?”不用问白乐天都知道,小姑娘肯定不会闲着。
“差不多吧。嘿嘿嘿,兄长,弟弟和娇儿姑娘推心置腹了,可就要劳烦兄长……”将食指和拇指放在眼前轻轻搓了搓,南过冲着白乐天直使眼色。
意思再明显不过,要钱。
“得,合着我这做兄长的就是个钱袋子。现在钱袋子要去散财了,弟弟可得悠着点儿。”言下之意,让南过别再招惹这里的人了。
消息打听差不多了,没必要再招惹不必要的人。那媚儿就够难缠的了,白乐天可不想再来一个。
“好嘞,兄长放心去吧!”又双叒叕坑了白乐天一大笔银子,南过觉得心里的气顺多了,心情也好了。
不知为什么,媚儿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听声音,里面似乎隐隐有啜泣声。
不是吧……白乐天那小子把人说哭了?不至于吧?不是打探消息么?怎么搞成这样了?该不会他欺负人家了吧……或者媚儿姑娘欺负未遂?
结了帐,
白乐天拽着南过很快离开了快绿阁。这地方风水有问题,白乐天觉得不宜久留。
回到杜府附近的落脚处,仔细检查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南过和白乐天才关上门窗商量起各自的发现。
“媚儿姑娘对杜知府那个独子的了解不多,但是她说快绿阁里确实有个极为尊贵的客人。听描述,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人了。”
下了一天棋,白乐天拉着媚儿聊了不少东西。
“娇儿那边打听到的不多,不过快绿阁背后的老板有问题是肯定的。我怀疑快绿阁的老板可能和军方有关系,起码有利益上的往来。”
听娇儿提到散兵的时候,南过就猜测军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