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这么好的孩子,就算她不知恩图报,也断不可能做出伤害我们家的事情来,更不可能如你所说那般残忍!我们沈家可从来没有亏欠过她!”
“是啊,母亲,你自己也说了,我们可从来没有亏欠过她。”沈凝姝笑了笑:“那她为什么住在沈府还不知足,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得到,现在还想借助沈府的力量往上爬?”
“你说她没做过伤害家里的事情,那姝儿所受的伤害又算什么?若不是姝儿恰好撞见她和三皇子在偷情,我们还要被她天真无邪的表象欺瞒到什么时候?若不是摄政王在京城遍布眼线加以制止,现在声名狼藉的又会是谁?我们又该从何查起?只怕连做梦都想不到,做出这些事来的,会是在我们身边,一派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许昭落身子一僵,猛然震在原地。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她好像真的没有细想过。
如果真的如姝儿所说,他们被沈丹瑶一直瞒在鼓里,那等待沈府的将是怎样一个未来?
她不敢想,也想象不到。
许昭落顿时就觉得怀中的沈丹瑶有些膈应,不动声色的将她从膝盖上推了出去。
“
母亲,我也相信姝姝说的是真的。”沈骏昊面色一派复杂:“她现在无权无势,尚在府中就能动这么多歪心思,难保她爬上高位之后不会对沈家怀恨在心。”
“可是瑶瑶怎么会对我们有恨呢?”许昭落想不明白。
“母亲,你应当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吧?农夫救了蛇,蛇对他也不应当有恨,可蛇确实将农夫咬死了。”沈丹瑶,就是这样一条披着美人皮的毒蛇!
恐怕在她眼里,收养了她就是她对沈家最大的恨!
许昭落站起来,脸上也有些恐惧和迟疑,儿子和女儿都这么说了,她怎么敢再冒这个险,若沈丹瑶真的怀有异心,到时候死的,可就是沈家无辜的上百条人命!
沈震梁见许昭落想通了,便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把表小姐抬回去,顺便找个大夫来看看。”
“找什么大夫,这般心如蛇蝎的毒妇,让她死了才好!”沈骏杰啐了一口,见许昭落瞪过来,顿时别过头,不说话了。
许昭落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跟她说了这么多,加上父亲和兄长这边也阻拦着,沈丹瑶想做二小姐这回事,确定要被搁置了。
沈凝姝也是第一次在
许昭落面前扮可怜,沈丹瑶用这招博她同情,可不代表她也不会。
眼见着沈丹瑶被四个丫鬟手脚并用的抬去,许昭落脸色还是有些不好,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副万般纠结的模样。
此次她和两个哥哥说的也够多了,的确得让许昭落自己消化一会儿,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居然是条白眼狼,换谁都有些转换不过来。
“姝儿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沈凝姝出声,沈震梁也没理由开口制止,便对她点了点头,沈骏杰和沈骏昊也没理由在这里待着,跟着就走了。
待三人的身影彻底远去,许昭落这才抬起头,惴惴不安的看着沈震梁:“老爷,我此番……是不是真的错了?”
“错了。”沈震梁对她很是失望,第一次说了她不爱听的话:“错的彻底。昭落,我不知道你和姝姝之间有什么隔阂,但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况且,她说的那些话不无道理。”
“唉……”许昭落低低的叹了一口:“一会儿我要去鸡鸣寺,还请老爷叮嘱瑶瑶好好休息。”
沈骏杰和沈骏昊两人还有公务,只和沈凝姝聊了两句便匆匆离去了,沈凝姝倒也闲着,便在府
中悠哉悠哉的闲逛起来。
这里的一花一木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前世,她从被掳进摄政王府,到死都没有再回来看过一眼。
“哎,你个小贱蹄子,怎么又敢跑到我们这来打水!”
一声尖锐的指责声传来,沈凝姝微微一顿,抬起了头。
“这里的水可没规定只能你们用,凭什么你们离的这么近,我就要跑到西苑的井边去!”
那道尖锐的声音笑道:“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也敢跟我们相提并论?”
“跟在大小姐那种人身边都能被发配过来,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啊?我看手脚也挺利索的啊?”
那被两人嘲笑的小丫鬟似是急了,声音染上一层嘶哑的怒意:“不许你们这样说小姐!”
随即她将手中的木桶往地上一扔,不管不顾得冲了上去,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眼中都是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