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方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车上摸出一支烟,燃了,稳稳地吸一口,小女孩儿第一次见他抽烟。
觉得动作真好看。
看愣了,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南方。
“不知道?”
男孩儿回头看了一眼,这时候的程瑾书才回过神来,说道:“桂花路的巷子里。”
脸上还有些害羞,不过那时候顾南方只拿她当作小孩子,哪里知道小孩子心中还有这样的心思。
于是便心中反复地想桂花路在何处。
顾南方虽然在王老板身边跟了半年多,但是金陵有些地方他还是找不到的。
然后凭证记忆去找小巷多的地方。
程瑾书眼睛就差贴在玻璃上了,一直向外看去,直到瞧见车子驶过的马路,马上大声说道:“哥哥,哥哥就在那里拐进去,拐进去。”
顾南方将车子向后打轮拐了进去。
看了一眼口袋中的怀表,时间好像不多了,北码头去往大上海的货船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开了,可能要来不及了。
“这里离你家近么?”
顾南方回头问道。
小女孩儿懵懂地点了点头。
“哥哥送你到这里,哥哥还有别的急事要去做,不会有人再跟着你了,回家去吧
。”
顾南方停下车,宠溺地说道。
“可是,可是我娘还没有好好的谢过你呢。”
听到大哥哥将她放在这里就要走了,程瑾书心中忽然涌起悲伤的情绪,眼角微红。
顾南方抱着她,在怀里安抚着这个小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哭,伸手为小姑娘擦着泪水。
“别哭,哭花脸就不好看了。”
男孩儿嘴角微微上扬,程瑾书见了这样好看的笑,眼泪便止住了,乖乖的点点头。
“大哥哥,我会想你的。”
程瑾书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走路时还回头朝着顾南方挥手再见。
顾南方也目送她走进巷子里消失不见,启动,掉头,直奔北码头……
睡梦中的程瑾书梦见了小时候大哥哥与她分开的画面,但不知是何缘故总是看不清楚人的长相。
当年她回到家后就生了一场重病,几天几夜的高烧吓得程娟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几夜不敢松懈。
那之后被绑架的事情没有忘记,但那期间见过的人是什么模样就全都记不清了。
那些记忆随着高烧一起走了。
顾南方看着怀里的女人睡得极不安稳,便抱得更紧了,伸手将她皱着的眉头抚平了,又等了许久,看怀里的女人安
稳了,他才躺下睡。
第二天一早醒来以后,程瑾书便忘记了晚上做得的什么梦,只是觉得起来是时浑身累,疲倦得很,伸了个懒腰身边的男人也不在。
床太软了,若是再睡一会儿怕要更加难受,于是起身去洗漱,纤长的白腿穿着暖暖的拖鞋,程瑾书照镜子时才反应过来,她昨天晚上回来时好像穿的不是睡衣。
于是皱着眉头敲了敲太阳穴,大概猜到是顾南方给她换的了。
而此时楼下坐着看报纸的顾南方,听见别墅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佣人推开门,剪子才喘匀了一口气。
“三爷,出事了!”
剪子拽了拽衣服,提起一口气说道。
顾南方倒是气定神闲地看了一眼楼上,收回叠放在桌子上的一双大长腿,修长的手指将报纸叠好放在桌子上。
才淡淡的开口道:“出了什么事。”
剪子最佩服的就是他们家三爷遇事不慌乱的模样,但是这次,似乎不在三爷的意料之中。
“九姑娘那批货是爷先付的钱,但是粤地港口刚出来,便被当地的机关扣下了,说是要查,咱们在那边也只是刚刚站稳,这其中怕是……”
剪子心知肚明九姑娘就是认定了强龙
压不过地头蛇,所以才敢勾结了当地的,他们的货按下来。
顾南方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她以为我远在金陵,手就伸不到粤地?告诉白朗,我到粤地之时若再听人提起那寡妇,最好是在谈论她的葬礼计划可以开始了。”
剪子听罢心头为之一振。
“是!三爷。”
当初白朗干净的身家背景,都是特意选好了的,自他跟着九姑娘回粤地,金陵这边就不曾联系过他,为的就是让他打入内部。
目的不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