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程瑾书在船舱里,每次清醒后都会被强行灌入迷药,身边的慕允也一直在半昏半醒的睡着。
加上船摇摇晃晃的,两个人就算是醒了也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就又晕了过去,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几天。
“这次少灌点,就快到了,连日的迷药,人都要灌傻了。”
迷糊间,程瑾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但困意沉重,她再次靠在慕允的肩膀上昏睡过去,连日的迷药侵袭,程瑾书有些反应迟钝,刚才两人说了什么,只是听到了,脑袋却理解不过来。
“放心吧,那两个漂亮的我没使劲儿灌,剩下那几个小丫头片子怕是也卖不上好价钱,到了北方随便找个地方买卖了就行。”
黑脸的男人说道。
“里面那两个好看的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千万别办砸了,若是再像十年前那般,咱们哥俩怕是要饿死了。”
另一个被唤作老二的男人叹了口气。
头顶额头、眼角的皱纹愈发地明显。
当年在金陵因为卖出的小丫头弄出了人命,没办法再将手里的孩子卖在金陵地界,兄弟二人迫不得已辗转来到大上海,接着干这勾当,但是这大上海不似金陵那样的小地方,混的艰难。
在金陵混了不过几年便在江湖
上有了名号,可大上海藏龙卧虎,不要说别的,就算是人贩子这一行当,就有不少的厉害人物。
所以十多年来两人也没有攒下多少钱,终于在前几日接到了一笔大生意,将人带到东北,他们拿完了钱便不回大上海了。
海风渐渐吞噬男人说话的声音,归结于大海的深邃,愈发显得沉默,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程瑾书昏睡再次醒来时,已经换了地方。
睡梦中的人翻了个身,柔软的触感让她突然已经清醒,程瑾书睁开眼睛,发觉不是在船上,抬头向外看时因为多日不见天日,这光晃得眼睛刺痛,猛地收回眼神。
雪白的锦被,厚厚的,盖在身上却很轻,她不知道现在所处何处,但肯定不是临江别墅,程瑾书闭着眼睛缓了缓,刚才阳光晃得眼睛刺痛。
掀起被子,发觉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人换了,她,她不会?
程瑾书无心观察其它,双脚踩在微热的地板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门口,但是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她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有没有人,放我出去,这是哪儿啊,允允,救命啊。!”
程瑾书一边喊一边敲着门,门外的似是没有声音,也没人来给她开门,程瑾书爬到窗边,发现这是个很隐没秘
的地方,从窗外看去,四周一家个人都没有。
这是一套独栋别墅,但和顾园的建筑风格不同,因为地处北方,这常年被日本和沙俄占据,整个房子的建筑风格有些异域气息,整体呈现中西建筑特色结合的样貌。
楼下空无一人,难道这个大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那两个人贩子趁着她和慕允熟睡时将把她们卖了?
程瑾书不甘心,将窗户打开,但她低估了北方的天气,窗户刚露出一个小缝隙,刺骨的北风就顺着窗子猛地灌进来。
刺骨的寒风直击胸口,她下意识地将窗子重新合上,吹进的空气很干,她只是在书本上读到过北方的天气,又干又冷,每年冬天都会有很厚的雪,可以湖上滑冰。
曾想过若是此生有机会一定要去北方看一看,但是没想到竟是如此机缘……
程瑾书看着二楼的窗户实在是太高了,而且下面光秃秃一片跳下去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接着她,哪条路都走不通,再三做了努力还是没用。
裹紧了身上穿的衣服,靠在窗边发呆,不过很神奇,房间里的地面竟然是热的,倒要比顾园和临江别墅里的地毯暖多了。
但被顾南方纵养起的性子叫她不甘心,她不想像过去的那个自己一样随意
放弃希望。
既然窗户没法子跳下去,那就从门入手,程瑾书贴着房门听了半晌,没人。
捣鼓着门锁看看能不能撬开,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进展,程瑾书泄气的靠在门后,耳边听着外面没有丝毫动静,这些歹徒该不会是想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不过没人也是件好事,方便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程瑾书再次鼓起信心,双手不停地扭动门把手。
终于,门把有点松动了,程瑾书兴奋的小脸发红,一鼓作气又加了一把劲儿。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