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俊并不知道张雪柔弓着身子怎么了,还以为是呕吐过身子不舒服,便体贴的为她抚着背脊,微微皱眉道:“这么长时间了还会吐吗?”
“每个孕妇的情况都不一样。”站在洗手间外面的仆人满脸笑容,喜滋滋的解释:“有更夸张的,孕吐反应会持续到小孩出生的那一天呢。”
漱了口,张雪柔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但是一想起自己若是真的怀孕了,又忍不住的紧张。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不如明天去医院看看吧,看看就知道了。”齐东俊笑了笑,稳住张雪柔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声音柔软亲和了许多:“再说这孕吐本来也很正常,若是你不喜欢,我们让医生开点药,尽量让你不要难受到了,好吗?”
“不。”张雪柔浑身一颤,蓦地推开齐东俊。
“你怎么了?”忍着一肚子的火气,齐东俊因为心虚,并不敢跟张雪柔太强硬,想想越发的低眉顺眼,一副老婆最大的神情,进一步半搂住张雪柔的肩膀。
“没,没事。”不过却再没有吃东西的欲望,张雪柔控制住自己不能再次推开齐东俊,眼角眉梢尽量控制住平静:“我先上去洗澡,你吃东西去吧。”
“我陪你上去?”
“不用了。”沉重的心事倒是让她将身体上的痛苦给忽略了,转身走向楼梯,似乎害怕齐东俊追上来,又补充道:“一会儿帮我拿杯温开水上来,谢谢。”
张雪柔从没有这么客气过,特别是跟他,齐东俊呆愣了一下,眼看着张雪柔上了楼,才转身吩咐佣人准备开水。
陆佳琦在楼上蹲得腰酸背痛,好不容易等到陆振利的电话响起,威严的声音异常响亮:“无论如何把那个臭小子给我弄回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办法和方式,我要半个小时就见到他的人。”
半个小时……陆佳琦轻轻吁了口气,感觉这么斩钉截铁的说话方式一定是陆家的遗传,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到过陆平川跟人说话,简直一模一样的口吻。
叶淑芬安静的坐在旁边,两个人等待了许久连电视也没有开,空气沉静如水,连李妈也都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去了。
陆佳琦早知道父亲手下亲兵的厉害,她两年前见识过一次,到现在也还心有余悸,如今眼看着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花园里已经响起了车子的轰鸣声,顿时身子僵硬的靠在墙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陆平川漆黑着一张脸,坚毅深邃的轮廓从进门开始一半呈现在灯光下,另一半勾勒出一片片或深或浅的阴影,深邃的眼眶始终低垂,莫名的疏离。
一身漆黑的手工西装贴身剪裁,出自意大利著名手工师傅的手,极好的勾勒出修长矫健的身姿。
远远看去,陆佳琦都觉得她这哥哥还真称得上面面冠如玉、翩翩风采,就算她开工作室遇到好看的有身价的男人不少,但能够有这份姿容的没有这份气场,有这份气场的又没这张脸。
“
你做的好事!”陆平川还没站稳,陆振利手中装了茶水的玻璃杯蓦地被主人拾起来,凶猛的窜向陆平川,吓得陆佳琦差点尖叫出来,连忙双手紧紧捂住了嘴。
叶淑芬也吓得脸皮子苍白,一把抓住还想找东西砸向儿子的陆振利,声音不住颤抖:“你干什么呀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陆平川不躲不闪,陆振利多年练的飞镖技术都尽职尽责的用在了儿子身上,茶杯恰好撞在陆平川额头上,清脆的碰撞声和杯子翩然滚落在地上而碎掉的声音几乎是出于一瞬间。
拦住了陆振利,叶淑芬又慌张的扯了纸巾匆匆起身,心疼的抱住陆平川,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担忧:“怎么都不知道避开一下呢,不知道你爸爸的脾气吗?”玻璃杯可不是盖的,若是姑娘,这单单的一个玻璃杯极有可能就砸晕了人,幸好陆平川在军队里历练多年,身体素质够硬,脑袋也够硬,被玻璃杯砸上,血流好似浅薄的小溪一样下落,却始终没有哼一声。
叶淑芬踮起脚尖为儿子擦掉伤口上的鲜血,一面训斥陆振利:“有你这么冲动的吗?孩子什么都没说,你怎么也不听听他的解释呢!”
陆佳琦抿着嘴角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地板上的冰凉一点一点沁入她的骨子里。
叶淑芬对她,和对陆平川,态度还真是不一样。
“好!我就给他机会解释。”陆振利拗不过心疼儿子的叶淑芬,抱着肩膀往沙发上靠坐,冷哼道:“我倒是也想知道,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这么大胆。”
陆平川始终面无表情,就算纸巾偶尔不小心沾上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