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珩的母亲常年患有疾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少珩的智力也受到了影响。但是少珩一直跟母亲很亲。”权老夫人面上多了一分怀念,“可是在一次意外车祸后,少珩的母亲虽然被救了下来,但是也已经命悬一线。这时候需要做一个手术。”
说到这,权老夫人眼中多了一丝愤恨:“那个庸医害怕担当责任,在其他主张做手术的医生面前,非说少珩母亲不能做手术,只能用药吊着……”
“几天下来,少珩的母亲甚至没能撑到他的生日,就去世了。这时候,肃瑜这孩子的父亲从海外归来,认真察看了少珩母亲的病例,发现,当时只要做一个手术,还能让阿然多活半年。”
“可怜小小的少珩,就这么失去了母亲……”
“连一句话都无法跟昏迷的母亲告别。”
在权老夫人诉说的时候,在二楼楼梯的拐角,权少珩处在阴影中,眼睫低垂,看不出喜怒。
心中的一道门似乎突然被打开,大量的记忆碾压而来,让他闷得透不过气来。
“那些庸医就应该彻底从医学界除名!”酥棠听到这,眼中已经冒出了怒火,一时情难以抑地说道,“奶奶,我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
发生!”
这种庸医,她和妈妈也曾经遇到过不少。
对于妈妈的医治方法,他们从来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不敢让妈妈下手。不管妈妈多么有理有据,又有过多少经验。他们宁愿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也不愿冒一丝风险。
而妈妈每次的救治,都被他们冷嘲热讽,甚至泼上脏水。
那时在流言蜚语的暴击下,没有一个人对于妈妈伸出援手……没有一个。
如今,她要遵循着妈妈的足迹,一步一步的,让传承的中医药学得到世界的认可!
权老夫人看着酥棠这样的许诺,一时似听非听,眼中又浮现泪光,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看到了谁的面容。
“好呀……”权老夫人呢喃着,有一句话在心中未说出口:如果当时阿然遇到的是酥棠这样的医生,那该多好啊。
这一晚,酥棠睡着睡着,突然被一阵动静吵醒。
恢复点意识,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去,酥棠发现权少珩面色潮红,出了一头冷汗,口中不断地呢喃着:“妈,妈,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少珩。”酥棠有些心疼,用手轻轻地推着权少珩,后者却是半天没有动静。
就这样推了几秒,酥棠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用手摸了摸权少
珩的额头,一片滚烫。
酥棠刚想去给权少珩找副药让他吞服,但是权少珩却突然用力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抱住了酥棠,意识不清地说道:“快救救我妈,快……”
心中微微地疼了起来,酥棠拧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她轻柔地对权少珩说道:“乖,少珩,妈妈会没事的,我会去救的。”
权少珩在酥棠轻柔的话语中,锢住酥棠的手慢慢地泄了劲,最后只紧紧地握住了酥棠的手,继续吞吐着一些字词。
酥棠看着权少珩这副模样,想到权老夫人说过的往事,对于权少珩更加心疼。
这孩子平常看着无忧无虑的,想必心里也压着重重的伤痛。只是在别人面前,他是“傻子”,所以没有什么人去关心他内心的伤痛,只能在黑夜中释放。
可是,酥棠脑中思绪一转,权少珩身上的烧也要赶快处理,不然稍不留神,他就将会烧得更加迷糊!
向四周扫了一眼,酥棠看到了摆在床头柜上收起的针盒,顿时伸手向它拿去。
但是酥棠的一只手被权少珩紧紧牵着,正在她使劲的时候,也不知道权少珩哪来的劲,突然一用力,就拉回了酥棠,并且重重地压在了酥棠的身上。
“啊……”
酥棠低咒了一声,感觉自己由外而内,骨头被重压传来疼痛,似乎浑身都变得滚烫起来。
她想推开权少珩,但是权少珩此时像是有了自动意识般,将酥棠的四肢锢住,让她分毫动弹不得。
酥棠咬了咬牙,看着烧得满面通红的权少珩,虽然恨不得将权少珩揍一顿,但是想到他可能因为这场烧而烧得更迷糊,不觉又心软起来。
“不要离开我,不要!”权少珩似乎陷在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噩梦中,又发出了一阵痛苦地低吼。
他的眼睛紧闭,只是两片唇瓣蠕动着。
视线不由自主地定格在权少珩泛着水色的双唇中,一时也别无他法,鬼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