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策哭着说道:“先生,姐姐不会有事吧……”
谢韫以帕子擦拭着沈小蝉的脸,将她脸上的血迹擦掉。
“无妨。她只是有些累了。”
他的手指被沈小蝉的手抱住,不让他走。
谢韫低笑了笑,清声道:“小儿敢打野猪了,倒是能耐。”
沈小策说道:“先生,姐姐真的很厉害!”
“哦?小策倒是说说,方才你姐姐,是怎么打的野猪。”
谢韫的指腹缓缓的从沈小蝉的双手中抽离。
他将她抱起,走向屋里。
沈小策就跟着先生走进去,一边说姐姐刚刚怎么打的野猪。
谢韫的余光瞥向身后的草丛。
草丛里的一抹人影迅速的溜去。
陈子平本来不放心把沈小蝉交给他,但看他们很熟的样子,也就不担心了。
倒是没想到那个臭丫头,有几分本领么!
屋内,书童照着先生的吩咐,端了盆温水来。
谢韫在榻前,将布巾沾湿,缓缓的擦拭着沈小蝉清秀的脸蛋,以及她的手。
沈小蝉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形。
“醒了?”
谢韫的声音清润,他将布巾的水拧干。
她缓缓的坐起,看着身边的淡雅的木窗,木窗外是清脆的竹林。
沈小蝉诧异道:“先生,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手有些略微的发疼。
谢韫只轻笑了声,道:“小儿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倒是忘了?”
沈小蝉这才想起来,自己杀了那只野猪,将陈子平从山坡上拉下去,然后她一阵头晕目眩,站不住脚跟,忽然两眼一抹黑,栽倒在了地上。
“我现在身上一定很臭。先生你爱干净,还是离我远些吧。”
她有些窘迫,她都能闻见野猪血的味道。
谢韫倒是不嫌弃她,只看着一旁满盆淡淡的野猪的血水,是从她脸上擦拭下来的。
沈小蝉略有些诧异,谢韫明明
是洁癖很严重的,他居然会帮她擦这野猪血……
“十一,把参汤端进来。”
谢韫清音阑珊的启道。
书童便应了声,去到后厨把熬好的参汤,端了进来。
“先生,参汤来了。”
谢韫缓缓接过,而后以瓷勺子在碗中微微搅拌。
沈小蝉闻着参汤浓郁的香味,勾的她的味蕾有些馋。
他舀了一勺,递至她的嘴边,清声道:“张嘴。”
她的耳朵微烫,迟疑的张嘴,喝下了一口暖暖的参汤。
沈小蝉一直看着谢韫,他淡雅的俊脸上没有过多的神色,平静的眼神微闪着。
就这样一口,两口的喂着,她喝了个见底。
沈小蝉喝完之后,才从谢韫的脸上移开,意识到自己愣是盯着他看了许久,一时忘了。
书童几乎是很诧异的看着,这有些不像先生的作风了。
“多谢先生,喂我参汤,还为我擦脸。”
沈小蝉看着一旁的水,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他。
她迷迷糊糊的被他以帕子擦拭脸颊时,那抹温柔,一直在心头久久不能挥散。
谢韫示意十一将盆水倒出去,书童便端了出去。
他缓缓启声道:“小儿要沐浴么?”
沈小蝉愣了下,没反应过来,随后才嗅了嗅自己的身上,那股臭烘烘的野猪味随着她喝完热汤后,挥发的更加臭了。
若是就这样回去,娘亲一定会起疑担心的。
谢韫此举,是想让她洗干净身子,再回去,如此才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十一,热水可烧好了?”
他的声音温雅轻缓。
书童在外面应了声,道:“先生,已经烧好了。这就倒进来。”
谢韫又缓缓起身,将一件棕色的衣裳,拿了过来。
“你可谎称是在泥地里摔了一跤。这是十一的衣裳,你且换上。”
沈小蝉点点头,林间常年潮湿湿润,到处是黏脚的泥巴,石
头藏在泥巴里一般看不见。
若是说摔了一跤,很合理,也不打紧,娘亲也只是叮嘱一下不会再追问。
她去把自己的衣裳在外面抹了些泥巴上去,这样就更能证明了。
“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