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棉球放到了火上,烧毁。
沈小蝉知晓,这么做可以彻底消毒。
她看着陈子平的手臂,道:“好些了吗?”
陈子平没好气的屈起单膝,单手放膝上,道:“现在倒是想起小爷来了。放心,没死!”
她郑重的对他道谢,道:“我知道你生气,替我挨了这一劫。哪天我还给你,我也替你挨一劫!”
他复杂的开口道:“有你这么咒自己的么?呸,小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需要女人保护!你欠我的人情,将来自有机会可以还,何苦要用你的安危来还?”
沈小蝉意识到陈子平还是挺有良心的人。
他看了眼天色,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娘还等着我帮她烧饭!”
其实,陈子平是疼痛难忍,不想再让她看见自己不好的神情,让她担心,令她愧疚。
“用我送你回去吗?”
沈小蝉扶了他一下,却被他挥开了手。
“不用!小爷自己能行。”
陈子平便捂着伤口,有些趔趄的离开了草芦。
她久久的望着他的身影,她记得他手臂上的肉,都被毒药腐蚀了,生生的像是被刮去了一大块肉一样,一定是极痛无比。
这个倔强的少年,定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以后还是不跟他斗嘴了,待他也温和一点吧!
谢韫声音清亮的启声道:“十一,在屋中燃起苍术熏一熏。”
“是,先生。”书童便照做去了。
沈小蝉提裙,跟他走进了屋内,比外面暖和了不少。
他将加了些红茶的暖茶,缓缓递予她,道:“陈公子是如何中的毒。”
沈小蝉便迟疑的接过红茶,说道:“我近日有研究出可以治脸上麻子痘痘的药水,在村里头为村民们施行了一下。于是此事传出了村外。云府的老管家来到我家中,请我去为他家的小少爷云琮治脸上的黑痘。我治好了之后,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盏茶水的功夫,她便将前因后果赘述。
谢韫只是轻轻品着淡茶,道:“如此说来,云府的大少爷云擎,正是陷害次子云琮的罪魁祸首。因担心罪行遭披露,便想一不做二不休。”
沈小蝉蹙着眉,颔首道:“虽然我不知道云擎是怎么发现的,但是他已经在山里想要刺杀我了,若是再不能找到云擎陷害小少爷的证据,怕是会一直任由他祸害下去!”
而且自己的性命也会有危险。
再者,老管家那里,怕也是要多加防备防备了。
沈小蝉抬眼,正见谢韫微微拧眉,若有所思。
她启声道:“先生?”
又唤了一遍,谢韫才缓缓回过神,他道:“我有一计策。只是,此事需要陈公子的额外相助。”
沈小蝉不解道:“先生所指的,是什么样的计策?我想听听。”
他便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来。
她挪了过去,他便附耳在她耳边,清音道了几句。
眼看着沈小蝉的耳朵越来越烫,甚至烧红了起来,计策是没上心,他的声音,他的气息,倒是在她的脑中抹不掉了。
“小儿因何如此耳红?”
谢韫低低的轻笑,眼睛里温温玉润。
沈小蝉扶了下桌子站起,捏了下耳朵,道:“我有些热,先生这屋里,暖和的紧。”
他便执起自己的蒲扇,递予她,道:“可扇。”
她不自然的接过,便快速的对着自己的脸扇着,一股凉风吹来。
沈小蝉又低头去看谢韫,见他已然在缓缓的磨墨,并执起案牍上悬挂在丝线的狼毫笔,在白纸上,书写起了诗词。
她默默的蹲下,在桌子的一角,坐跪着欣赏着。
微微撑着头,看着他俊逸的脸,她又不自觉的瞧呆了。
而她却注意到谢韫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清醇。
若是能一直这样,陪着他就好了……
***
天色昏暗了下来,从草芦离开后,沈小蝉带着自己的止血药粉,去到陈子平的家中。
正看见陈子平撸起两边的袖子,单手端着盘菜,进了里屋。
屋内传来美味的菜香,别人的饭点,她不好意思打扰,便将止血药粉放在他院子里的桌子上,而后缓缓抬脚跨出了门槛。
陈子平跟后走出来洗下筷子,再准备回去用晚膳,恰好看见桌上发着的,一瓶金黄色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