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芙回头看席醉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你怕虫子?”
“只是觉得恶心。”席醉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唾液,强撑着面不改色道。
原来男人也会像那些怕老鼠的女孩子一样害怕这种基本不会对自己造成实质伤害的东西,而这个男人还是席醉,想想都觉得新奇。不由地想逗逗他,于是她顺手折了一根树枝,将那只晃悠的毛毛虫挑了起来。
席醉果然立刻从她身边跳开,一脸抗拒地指着她:“你快把它拿开!”
一旁的汤政礼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的恶作剧,心里却也有点想笑,他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种明艳的表情。
她被席醉怕得要死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胆子更加肥了,继续用树枝挑着毛毛虫在他眼前晃荡。
他左闪右躲的,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心一横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甩掉了那只毛毛虫。
但由于他过于关注那只毛毛虫,没掌握好力度,她背靠在他的胸前,两人之间的距离接近于零。
这样一来,站在他们身后的汤政礼则彻底沦为了背景板。
刹那间,祝芙感觉鼻端尽是席醉身上的佛手柑味,他的一切都似乎被无限放大了,她甚至都能听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吞了口唾液。
他错开了一步松开她,故意埋怨道:“谁让你拿它恶心我!”
她清了清嗓子,不敢看他的眼睛:“对不起,席老师,我下次不敢了。”
一直被当成透明人的汤政礼终于忍不住了,咆哮道:“闹够了没有?”然后横插到他们之间,狠狠地蹬了她一眼,低声警告道:“回去有你受的!”
祝芙低下头想,她确实得意忘形了。
后来三人一路走着,谁也不说话,就像是玩沉默游戏似的。
从林间小路穿过一道栅栏门,就是外面的采摘园,不过东西方向有两条路。
到了岔路口,席醉和汤政礼都不约而同看向她。
她原本还想解释一下,后来却直接鬼使神差地选了西边的路,如果没记错的话,路的尽头是沙棘丛,秋天正是沙棘成熟的时节。
等看到黄灿灿一片沙棘的时候,祝芙心里有种小小的雀跃感。
她偷偷地用余光瞄了席醉一眼,不知他会不会猜到自己的小心思。
汤政礼憋了一路,早忍不住了,盯着那一片黄果子问:“那是什么?”
“沙棘。”她还没开口,席醉抢先在了她前面。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看向了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端倪。
汤政礼不信他的话,也将目光对准她。
她在双重注视下,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是沙棘。”
席醉无端地勾了下嘴角,突然间觉得心情舒畅的不得了。
汤政礼又走了两步,从沙棘树上摘了一个小黄果子,差点弄了一手汁液,“这东西能吃?”他走了一路,带的水都在陈灿的背包里,早渴了。
席醉也走过去,直接折了一枝,“当然能吃。”说罢,直接捏了一颗塞进了嘴里。
汤政礼见他吃了,也把手里的放进了嘴里。
祝芙刚想说等等,但已经晚了。
“我靠!”还没等味道全在嘴里散开,汤政礼就把那颗小果子吐出来了,“这叫能吃?酸死了!”
她见汤政礼的五官都快皱缩在一起了,有种莫名的喜感,“一般人受不了这种酸度。”
然而有人不喜欢,就会有人非常喜欢。
曾经席醉在早期的一档综艺里,挑战过柠檬汁,其他人都酸的怀疑人生了,只有他说柠檬汁还好,比野生的沙棘汁差一些。
后来在很多场合,他都提过自己相对来说比较喜欢吃酸的东西,列举的例子也必有沙棘。
因此东西两条路,她存了死心,选择了有沙棘的一条。
“酸吗,我觉得挺好。”席醉一语双关,又捏了一颗放进了嘴里,然后还顺带着递给她一颗,眉眼之间冷意全无。
祝芙看着他手心里的沙棘果,有些心虚,忙摇头,“我算了吧。”
汤政礼再一次觉得自己当了背景板,十分恼火地说:“她不喜欢酸的。”
席醉听在耳朵里,目光却没离开她,“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甜的?”
她摇摇头,小时候还挺喜欢巧克力之类的甜品,长大了反而觉得腻了。
后来跟着汤政礼,不得不改变口味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