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乔殊正在府中看着折子。
与悠然自得的乔殊相比,一群西厂管事就惨多了。
他们战战兢兢的在屋内站成一排,大气儿都不敢喘。
这千岁将他们叫过来以后,就什么也不说,给他们晾在原地半个时辰有余了。
他们是真心害怕啊!
听下人禀报说喻意回来了,乔殊淡淡地合上了手边的折子,抬眼看了站在面前的众人,看似随意的吩咐道:
“将夫人叫过来,总要认识一番的。”
听乔殊这么说,众管事面面相觑,更不知道乔殊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喻意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难不成千岁这是要将夫人和小姐托孤给他们?
“相公,叫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喻意不一会儿就到了书房。
一身鹅黄长裙显得人娇俏极了,乔殊看过去,只觉得心脏狠狠跳动了几下。
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会很喜欢她的吧。
只可惜,他们遇到的太晚了。
不对,遇到的并不晚,如果是之前的他,想必并不会这么和善的对她。
他敢保证,喻意一定会很讨厌当时的乔殊。
“给各位管事添茶。”乔殊微微垂眸,叫人品
不出任何的情绪。
喻意有些狐疑,乔殊的计划不是让她最快时间内掌管西厂吗?
一般来说,倒茶都是丫鬟才做的活儿。
乔殊让她给西厂管事倒茶,这不是让她低了他们一等?
她有些不懂乔殊的想法。
但她信乔殊,因为乔殊和她才是利益共同体。
只要乔殊不能保证自己痊愈,他就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凭着对乔殊的信任,喻意什么都没说,而是恭恭敬敬的给在座的每一位都添上半盏滚热的茶汤。
瞧着茶叶在杯中被烫的不停打着转,西厂管事只觉得自己就和那热水中的茶叶一样。
煎熬极了。
他们也不知道乔殊到底是怎么想的。
先是给他们都叫过来,却什么也不说,就让他们在哪儿站着,一直站到了喻意回府。
可见到喻意以后又是什么都不说,上来就让人添茶。
千岁夫人倒的茶,是他们能喝的吗?
他们只觉得这茶碗有千斤重,却也只能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的接过茶,张口闭口满是谢恩。
只有一个瞧起来眼神阴鹜的中年男子,满是傲慢。
他迟迟未接过茶碗,愣是让喻意端着那茶碗足足站了几
分钟的时间才接过去。
接过去之后,也并没有像其他管事一样品尝,而是满不在意的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萧策管事素来桀骜,想来便是我这个千岁也入不得您的眼了。”
面对乔殊阴阳怪气的话,萧策一言不发。
只是深深的看了乔殊一眼,将茶杯端起后抿了一口,又放回了桌上。
半晌后,才淡声道:“千岁的身体情况在场诸位都应有所耳闻。
不知千岁今日叫我们过来,是不是已经决定好西厂未来由谁做主?”
场面一时间凝重了起来,众人呼吸声都浅浅的,纷纷低下头去。
甚至几个和萧策站得近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往远站了站,生怕被乔殊误会。
萧策对乔殊的态度是有心理准备的。
他想过乔殊会生气,会愤怒,会杀了他,唯独没想到乔殊脸上竟看不见丝毫的恼怒,反而显得十分平淡。
一袭若草色的长衫显得乔殊温和极了。
只可惜墨色的长发因为身体日渐衰败,已经变得干枯,但他的眼睛却依旧那么明亮。
明亮的他想将这双眼睛剜出来,放在琉璃罐里日日夜夜的观赏。
凭什么,明明一样都是阉人,
他却要始终低他一等?
乔殊没有说话,表情温和的他,心里却已经将萧策判了死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所有管事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
他们不怕乔殊生气,但怕极了乔殊这股冷淡的模样。
甚至所有人都在怀疑,乔殊下一秒就会面不改色的杀了他们。
就在众人即将崩溃的时候,乔殊缓缓开口,却只是将喻意叫到了自己身边。
他圈住喻意的腰肢,半个身子虚靠在她身上,毫不掩饰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