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了,不成想,他竟一直偷偷藏在身上,想到二人昔日吃苦流落街头,食不果腹的时候,他竟然都没有拿出,顿觉可气!可转念一想,难道当年来这洞内的,是曹金?如果真是他,怎么未曾听他说起过。而且如果武林秘籍被他取走,他又为何求着自己教他功夫?脑海中一股脑冒出无数疑问,百思不得其解。
这些疑问,等将来见到曹金再亲自问吧!当下之际,应是将亚父尽快安葬。说干就干,翊棠背着亚父到山洞更深处,发现那里有一条暗河,暗河附近土地松软,于是决心将亚父安葬于此。
翊棠借助石块木枝和双手,挖出一个大坑,将亚父掩埋后,又在上头插了一块大石,回忆涌上心头,悲从心起,抱着土堆失声痛哭。亚父虽不是亲生父亲,却胜似亲父!毕竟风公早亡,并没有给翊棠留下太多回忆,而亚父足足陪伴了自己四年,这四年间无微不至,还亲授武功,伴他成长,许久都没有这样的关心,让翊棠对他十分依赖。
哭了许久,有些累了,翊棠本想出去,重回山顶,去找众人复仇,但走到黑衣骸骨处,想起血书上内容,心生怜悯,于是带着“他”也到暗河边,准备让他入土为安。
然而,这次挖着挖着,竟然又挖出一具黑衣骸骨!骸骨旁,隐隐有着类似剑柄一样的硬物,好奇心驱使翊棠快速挖掘,一把短剑赫然呈在眼前!难道,这就是武战大师的佩剑?
翊棠兴奋的将其取出,只感这剑厚重有力,虽然只有半截,却已邪气凌然,似乎源源不断的吸收着他的内力,很快,就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黑暗中不知是什么时辰,翊棠手中握着的残剑,还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着他的元气,吓得他赶紧丢在一旁。冲武战和武止两位师尊连连磕头,然后分别将二人掩埋。
精疲力尽的翊棠肚子咕咕直叫,想要外出寻食,却再也没有力气坚持,只得奋力爬到暗河边,喝水充饥。
刚把嘴探进去没一会,就感觉有东西围着嘴边“咬”它,吓得他赶紧抬头坐起,但是好奇心作祟,他又看了看缓缓流淌的河水,于是决心一探究竟!
将头整个伸入水中,缓缓睁眼,原来,这河里有许多不大的鲶鱼围在左右,这下他可兴奋了!运用内力,“炸”出好几条鲶鱼,顾不上形象,剥皮就吃,实在美味!
饱餐之后,坐在这山洞中上下打量,犹豫着。不知自己是该随亚父而去,还是回去复仇。这山上高手众多,自己贸然回去,显然不是他们对手,可是如今,被困后山之中,独自一人,怕是早晚要步武战、武止两位先辈后尘。
犹豫间,隐隐看到山壁上似乎有字,于是他外出拾柴取火,举起一根火棍照上去,一排排石字笔迹熟悉,与山门门规如出一辙!
“死亡即为终点,生之意义何在?”多么发人深省的发问,翊棠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既然每个人都要死去,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如此,心灰意冷,更加重了对死的渴望。
举火再照另一侧,却见到“逃死不难,逃罪恶难。”翊棠还并不是十分明白其中含义,于是举火继续照着。
后面写着“罪恶追人,疾风迅死,无处遁形。”,这罪恶如何追人,又怎会比死还快?翊棠心中疑惑万千,继续向后看去。
“吾虽年迈,问心无愧,坦然赴死。汝虽年幼,罪恶入性,至死未休,唾弃千年!”翊棠似乎懂了,却又未全懂,本想继续后看,却发现到此没了后文。
看着文字,皱眉苦想,探索奥义。
这下子,翊棠可是有了生的“理由”,他每日除了外出觅食,就是在洞内静坐思索文字深意。转眼,就过了一月有余。
发育期的男孩,喉结显现,翊棠声音变得醇厚而低沉,终日躲在这阴寒潮湿的山洞中,胡须和头发疯狂生长,显得十分邋遢。
究竟何为生,何为死,这似乎是宇宙间最高深的哲学难题。翊棠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生”对那些食不果腹、背井离乡、任人欺辱的难民来说,是否是一种是折磨;也不知“死”对那些达官显贵、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是否是一种刑罚。
谁有决定生的权利?父母?还是豪绅。谁又有决定死的权利,皇权?还是霸主。
每每思索到深处时,翊棠都感到头疼欲裂,似乎有一股无形枷锁,将思想牢牢束缚,一旦想要“越界”,就会受到“惩罚”。
如今,亲人相继离世,只剩他孤单一人,留给他最多的,恐怕就是时间了。终日“无所事事”,便有更多时间用来思考,用来觉悟。除了生存最基础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