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狗牌撸子虽短小精悍,但故障率也是出了名的高,从刘队长手里缴获时,乍一看保养得还算精良,可是一路以来摔磕浸泡,竟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黄鱼见枪哑火儿,不由猛地一怔,可他毕竟不是等闲之辈,立即反应过来,将狗牌撸子随手一扔,随即身形一低,“呛”的一声捡起地上的铁剑,然后腰上发力,猛地一转,想要来个回马枪,顺势一把将那只红眼巨蟾捅个对穿。
黄鱼身手矫健灵活,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从起势到完成不过在毫秒之内,别说是这只身形庞大笨拙的蛤蟆,就连训练有素的人,近在咫尺之间,短时间内也根本避无可避。
可黄鱼万没想到,就在他弯腰拾剑的当口,上下一活动、呼吸加剧,恰恰给了那蟾背上冒出的白雾直侵入口鼻的机会。
眼瞅着剑尖就要当场贯穿那只红眼巨蟾的肠肚,可偏偏就在这时,黄鱼脚下不稳,往身侧一个趔趄,锋利的剑刃整好紧贴着那只红眼巨蟾肚腹粗糙发白的表皮划过,丝毫没能伤它半分。
反倒是黄鱼被那团白雾熏得蒙头转向,冷不丁一转身,顿时整个人头重脚轻、脚底发软,“轰动”一声倒地不起。
我心下大惊,情急之下想高喊黄鱼的名字,可脖颈被那条长舌缠绕,只能发出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再看那红眼巨蟾两眼精光一闪,猩红的目光里充满了死亡的不祥气息,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诡秘力量。
双眼一眨,好似两盏低瓦数的探照灯,两道目光如电,直勾勾地盯住了栽倒在它身侧的黄鱼。
就在那巨蟾目光一偏的当口,我顿觉浑身一松,四肢重新恢复了知觉,心中不免暗暗吃惊,奇叹道,老蛤蟆好生厉害的手段,不仅狡猾多端,而且似乎还能通晓人性,被它的两只鬼眼一瞪,就好像施了定身法一般动弹不得,莫非果真如黄鱼所说,这老蛤蟆早已成了精不成。
原本以为离了李金刚的小院儿便已安全了,二人不由地松懈了防备,没想到才出龙潭,竟又入虎穴。
再怎么说,我也是保家卫国流过血、渡江杀敌负过伤,铁骨铮铮的汉子,真要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沟里让老蛤蟆给啃了,以后传出去还不得让人把后槽牙都笑掉了。
此时老蛤蟆正在专心应付倒地的黄鱼,使我脖颈间的长舌稍稍放松,我连忙趁机张大嘴猛喘了几口,只觉得一股清澈潮湿的凉气流进了胸腔,整个人脑中瞬间清醒了不少。
千钧一发之际,自然容不得半点犹豫,我当即下盘发力,两腿朝下猛蹬,生出一股狠劲,整个人借力凌空一翻,整旋了一百八十度,“轰”的一声将那条长舌压.在身底。
那老蛤蟆手段再高明,可也终究是肉体凡胎,舌头被我忽然压住,也不由自主地朝前挪动了几分。
在我翻身落地时,才意识到身下就是实打实的花岗岩,只觉得摔得全身筋骨欲断,可是情急之下,也根本顾不上这么多,忙抬手一把揪住脖颈间那条滑不溜秋的蟾舌,另一手抄起柳叶尖刀,想要将其割成两截。
据秦氏在梦中所言,这柄柳叶尖刀原先是被那李金刚拿来剥皮用的,也不知是杀戮太重,还是锻造时所用的材料独特,整柄刀身自带一股奇寒,握在手里只觉得冰凉渗人。
这把刀虽然锋利无比,但长度却不过半捺,在刀刃划过的瞬间,只觉得被一股奇腥的鲜血溅得满头满脸,慌乱之间也无暇考虑蟾血有没有毒,只顾闷着头一顿狠切。
这时顺着舌.尖传来一阵颤抖,我心中大喜,看来那老蛤蟆吃疼,此法果然有奇效,不由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眼瞅着就要将蟾舌切断、脱身而出。
可偏偏就在这时,猛感觉身后阵阵芒刺在背,凭空生出一股劲风,直朝我的后心袭来,我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急忙顺势往侧边一滚,就在我翻身闪躲的瞬间,就听方才停留的位置传来“当”的一声,铁石相击的脆响。
我暗吁一口气,忙回头一看,却发现黄鱼竟然与那红眼巨蟾一样,两个眼珠中泛出阵阵冷森森的红光,此时双目圆睁、目眦尽裂,已然被那只老蛤蟆控制,彻底叛变了革命,这会儿也早已分不清敌友,竟要执剑将我捅个透心凉。
定睛再看,这才发现,黄鱼方才用力太甚,愣是把铁剑顶.端插进了石缝的间隙,动弹不得,剑身整好悬在我身体的正上方,将我卡在死角中动弹不得。
细看之下这柄铁剑虽剑鞘锈蚀,可剑身雪白发亮,仍然锋利异常,我见状顿时浑身一震,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看黄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