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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血迹

我拿眼一瞥寒光凛凛的剑锋,只觉得脖子下面一片冰冷,心中不由地暗道一声侥幸。

掰手指数一数,我这辈子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次数,没有一百次也得有八十次,靠得就是遇事沉着冷静、思维机动灵活。

我起初乍一惊,随即便很快镇定下来,可是心中仍不敢大意,当即腰上发力,先往旁边一骨碌,然后顺势站起身来。

再看手里的打火机随着身体的滚动,散发出阵阵忽明忽暗的微光,昏黄的光线被身体一挡,投射在身后的墙壁上的黑影也随之变换,个个形状吊诡神秘,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黑暗的地下河谷中呼之欲出,看得人心底不禁泛起阵阵凉气。

就在火光燃起的一瞬间,原本窸窣有声、打斗声响成一片的河谷中,竟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就好像那种老毛子踮着脚尖表演的歌剧,正到了关键的时候,突然间大幕一合,舞台上瞬间便悄无声息。

我手里这枚打火机燃起的星星点点的火光,最多照不过五步远,我举目四望,只觉得周围全是黑漆漆一片,视线好似被一团黑色的胶状物质给牢牢粘住了。

人在绝对黑暗的未知环境中,心情不免都会紧张,我的心里也忍不住直犯嘀咕,虽然迟迟没见到这河谷中另一股势力的庐山真面目,可从那阵窸窣作响的声音和腥臭刺鼻的气味来判断,适方才与那红眼巨蟾缠斗的,应该就是在李金刚院里铺天盖地的黑翎。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明明打得正热闹的时候,火光一亮便突然间消失不见,莫非它是天生惧怕火光不成。那如果能够让火焰不熄,是不是就可以保得我俩周全?

常言道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我脑子里思绪万千,却理不出丝毫头绪,不过眼下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隐藏的危险绝对没有消失,只不过在暗处藏身,随时都会伺机反扑。

说话之间,我手里的打火机已经愈发的烫手,我有心把它倒腾到另一只手上,可一来担心火光再次熄灭,二来害怕暗处藏着的东西会趁机发难,如果当真如此,到时候黑灯瞎火的,估计我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所以火光熄灭那一刻,恐怕便是我与黄鱼吹灯拔蜡之时。

有道是,风急雨至,人急生智。

我打眼一看地上的插着的铁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时计上心来,赶忙紧走两步,一弯腰把握住剑柄手上发力,想将铁剑拔出,可是剑尖被卡得死死的,我奋力一拔之下竟然仍纹丝未动。

黄鱼见四周并无异象,连忙手脚并用,顺着光亮朝我匍匐过来,我俩握住剑柄一齐发力,低声闷哼一声,“乌拉!”,就听唰的一声,手中铁剑应声而动,这才从石缝中脱离出来。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我忙朝黄鱼递了个眼色,语气焦急道,

“快,脱.衣服!点火!”

黄鱼刚才在院子里,为了不让火堆熄灭,早就把身上的蟒袍和裤子都扒了个精光,这会儿腿上只穿了一条过冬的棉裤,自然不能再脱,可他心里知道此事关乎到我俩的身家性命,绝容不得半点含糊,情急之下忙将手里的狗牌橹子别在腰间,伸手一把扯掉身上那件军绿色棉衣的袖子,只见撕裂处露出一缕缕雪白的棉花,再看黄鱼胳膊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单衣。

我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地替黄鱼心疼,这个年头买肉用肉票,扯布用布票,即便黄鱼靠四九城里遍地练摊赚了个仨瓜俩枣的,可冬天置办一身棉衣也全都得凭票据,有钱都买不来,也不知道黄鱼身上这件衣服是怎么攒出来的,见他平时穿着也十分爱惜。可眼下我俩的性命堪忧,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当年苏.联教授教的野外求生课程,我是和黄鱼一起上的,他也知道我心里的盘算,再看他将身形一低,弯腰来解我打在腿上的绑腿,然后伸手接过铁剑,又将那截衣袖卷成圆柱状,插进铁剑的顶端,然后用绑腿均匀细致地扎紧,这种简易的火把,圆柱越粗、扎的越紧,则能够持续燃烧的时间越长,扎的越松,与空气接触的面积越大,燃烧地就会越迅速。

黄鱼扎完火把,忙将剑尖朝我递来,我被火焰灼烧起的高温烫得手心生疼,当即也不含糊,就要用打火机去点那支“火把”

从我俩落水上岸一直折腾到现在,身上的衣服虽然潮湿,却也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就在打火机的火苗靠近剑尖的同时,就听刺啦刺啦阵阵纤维燃烧的爆响,随即火苗抖了抖,顿时在黑暗的地下河谷中,重现亮起了一道明亮的火光。

火光亮起的瞬间,四周顿时亮成一片,我俩借着火光细看,只见眼前不远处满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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