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质清冽淡凉，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顾余生的声音。

秦芷爱整个人宛如被点了穴道一般，忽的就僵硬在了原地。

天亮之前的河边，因为那些警-察渐行渐远，变得愈发静谧。

秦芷爱屏着呼吸等了许久，耳边除了猎猎的风声和哗啦啦的流水声，再无半点其他的声响。

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轻轻动了两下唇瓣，刚准备再喊一声“顾余生”，有一道很轻很微弱声音传来：“小麻烦”

秦芷爱原本想要迈起的步伐，再次定住。

秦芷爱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刹那停止了跳动，她的灵魂仿佛被人抽走了一般，大脑放空了半分钟，她的睫毛开始急速的颤抖了起来。

不是幻觉，她没有听错，真的是顾余生，顾余生他还活着

秦芷爱激动地转着脑袋，四处张望起周围的环境，她开口的声音，飘忽的不像话：“顾，顾余生？是，是你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安静。

秦芷爱握紧拳头，将所有的注意力聚集在耳边，没出声。

约莫过了半分钟，有断断续续的话语音从前方半人高的草丛中传了过来：“是我。”

秦芷爱的眼底仿佛承载了天边还没落下的所有月光和星光一般，明亮的惊人，她几乎是踉跄着步伐，奔向了草丛。

她颤抖着指尖，拨开一簇又一簇的野草，然后在一颗大树下的枯草堆中，看到了瘫卧在上面的顾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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