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是暖色调,像是令人安睡的香味,静静弥漫在空气中,一层层的色彩在无声的翻涌着,演绎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沉重的暗金色花纹窗帘盖住了一整面墙,下摆也没有光亮渗出,不知何时。
地下室里仍是不适合养花的,房间里依旧是略显单调,没有太过艳丽的亮色。书桌上杂乱地摆着几本书,和几支笔,还有一个漂亮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各色的千纸鹤,透过透亮的玻璃琉璃般的光彩隐隐照出,因为太满,有的千纸鹤的翅膀已经被另一只挤歪了,但是罐子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把它们拿出来的意思。
房间的大床上,男人穿着浴袍,露着大半的胸膛,洁白光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垂挂的水珠慢慢滚落蒸发,他一只手拿着毛巾随意地擦拭着头发,几缕被打湿的发零零散散地撒落在额前,男人深邃的双眸也像是被雾气打湿,透着一股子懵懂与安静,与男人成熟而儒雅的外表和结实有力的肌肉显得十分不符,那样的目光更像是一个孩子的,直接而干净。
男人的唇红如血,配着那略显惨白的皮肤显得有些病态魅惑。像是混血的五官立体完美,宛如希腊神话里孤傲冷漠的天神,可眉眼一动,却又生动迷人。
他咧嘴一笑,细小的皱眉浮现在眉角与嘴边,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雾眠有时候觉得徐文祖就是小时候的那个小孩,没有变过,停留在了童年,看似成熟的外表偶然也会显露出幼时的懵懂与怀疑,像是一只刚刚长大的野兽,已经有了强健的利爪与致命的牙骨,学会了一击致命与享用猎物,却仍会在梦里惊醒迷茫。
看上去已经够强大,可是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别人曾经告诉他,你要这样做。
要执着什么,才能感受自己的意义。
雾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导致徐文祖这样的。还是因为徐文祖本就这样,才选择对她偏执的。
明明眼前的男人已经快四十岁了,她还能感受他的不安与怀疑。
比如不愿意离开的地下室,比如晚上睡觉时还是会锁着她,怕她跑了。
他与毛泰九是不一样的,毛泰九只是内心还有一个没有得到安慰的小孩,但是他已经学会长大了,善念与恶念并存,清楚自己的行为挑战着底线。
可是徐文祖则更像一直没有长大,他的世界里没有黑白,只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更像是一只凭着直觉的野生兽类,猎食,寻找同类,却伪装的异常出色。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
雾眠想着。
她收回思绪,跪坐在床上,翻弄着手中的书,开口对徐文祖说道:“尹宗佑把你写的还是蛮帅的嘛!而且你不是反派哦,你是拯救考试院受害者的好人哦。”雾眠手中翻阅的书籍正是尹宗佑的新书考试院3,她的高考已经结束了,今天是出成绩的日子。
“呵,很蠢。”徐文祖不屑地说道,他随手把毛巾扔到了一旁的沙发背上,然后坐到了床头。
瞬间,大床塌陷下去了一块,雾眠无法控制地朝着塌陷处滑去。
徐文祖顺势抱起女孩,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从背后将女孩圈入自己怀里,像是围了一个小牢笼,让女孩无处可逃。他把自己下巴抵在女孩的头顶上,雾眠柔软的发磨蹭着他的下巴与喉结,有种很舒服软和的感觉。
雾眠索性也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靠着男人的胸膛半躺着,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
“你看。”她指着书中一处的情节给徐文祖看,“看看看,你救了那个唱rap的傻子”书中的人物都是有原型的,徐文祖在书中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神秘的救世主,给剧情增加了不少看点。
徐文祖并不在乎书中的剧情,他看着女孩如葱削般娇嫩的手指,思绪渐渐飘远。
“你说,当年要是没有我,你是不是现在每天跟着尹宗佑像这样说着亲爱的”雾眠说的遮遮掩掩,怎么听怎么有些暧昧。
“你想知道?”徐文祖说道,嘴唇慢慢靠近了雾眠的耳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惊得雾眠一个哆嗦。
雾眠慢慢推开徐文祖的脸,慢慢挪开了两人的距离,支支吾吾地说道:“哥,聊事情呢”
徐文祖有些扫兴,他放起一个枕头支在了背后,双手环抱在胸前,说道:“他是会是一个合格的同类的,也会是一个很完美的作品,只是需要一些帮助。”
“你怎么看上他的?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雾眠继续采访着大boss。
怎么看上的?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