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的甲板上移动，大副拨弄着一堆开关键，而后另一块显示屏上刷新出了新的雷达图。

“目标速度太快，没办法精确成像，长度约十五米，流线型，像条剑鱼；此外能够看见叶烨和诶嘿，他们离水面还有十五米，离他们身后的东西还有一百二十三米，同时那东西正在以每秒约二十四米的速度迫近！”大副大声说。

“也就是说那玩意儿是活的吧。”曼斯说，“人终有一死，那玩意儿虽然不是人但总也会死，既然会死那我们就提前一点把它干死！”

“探照灯！打在叶烨他们前进的方向上！”

……

氙灯把叶烨他们前进的水域照得透亮，远处的水线翻滚，这道白光如同天使的圣光一般破开所有邪障，直接越过了水面直入水底，将地狱和天堂之间打开了一个口子。

出即生，落即死！

叶烨看见了那道白光，诶嘿也看到了，此时他们两人氧气瓶里的氧气尽数消耗完毕，氧气瓶早早地被他们卸下扔到身后，随后传来咔嚓的声音，想必一定是被身后的那玩意儿当成了餐前小甜点塞塞牙缝，主食还得等它追到了才能大快朵颐。

叶烨不怕死，诶嘿也不怕死，但叶烨心目中的死法是在万众瞩目之下自裁而去，如同崇祯一般死前依旧留存帝王威仪，哪怕身后的臣子只剩下一个，那他也是皇帝。而身为皇帝，那就必须站在最高处……生前登基，号令百官，大赦天下；死后驾崩，顶天立地，眼前还是天下。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只要还有我这个皇帝存在，哪怕你把我的土地都拿去了，可那名义上的主人还是我。你可以当成是死鸭子嘴硬，也可以当成是失败者的意淫，可它，就是我的；这天下，本就是皇帝的，就这么简单。

但是！

被一头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嚼碎吞进肚子里……叶烨连想都没想过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憋屈的死法……就连最基本的留个全尸都没有，真就被嚼的稀碎，连骨灰都把你当成屁放出来。

该死的，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这白光像是上天堂的圣光，接引的天使就要降下来的感觉……叶烨一到这样生死存亡的关键局面就想乱喷白烂话，这里喷喷那里喷喷，总之就是不吐不舒服，可好在现在氧气耗尽他不敢说话，要不然诶嘿没被咬死都要被他气死。

还有十米，五米，三米……

“看到线了！”

两条黑线垂下，随波逐流，另一端连接着摩尼亚赫号，这是生命线，是救援线，关系生死。但此时此刻叶烨心里闪过的念头却不是要去抓住那条线，而是在吐槽为什么船上的人不把线拉得更长垂得更深一点……

……二，一！

抓住了！

诶嘿和叶烨近乎是同一时间抓住了那条黑线，曼斯的怒吼透过水面穿过淋漓的水幕传到他们耳畔……

“给我使劲……拉！！！”

在握紧绳索的那一瞬间，另一端传来的巨力让他们如同飞鱼越水一般破开水面，被高高抛到半空，一个黄铜罐也随之破水而出，与此同时水面卷起一个巨大的旋涡，船上的曼斯不难想到即将紧随其后破开水面的东西便是对两人紧追不舍的玩意儿。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水面突然出现了旋涡，波涛翻滚，随后一道庞大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深渊黑影浮现，扑闪而过。

在那一瞬间无数人以为自己正在做梦，或是有幻觉闪过，那道无与伦比的黑影携着足以毁灭掉所有的威严出现，水面被破开，不，被撞开。船上的塞尔玛瞳孔紧缩，黑影入目的一瞬间无尽的威压压在她身上直接将她整个人压垮，双腿一软瘫坐在甲板上。

是，是的……她知道这玩意儿，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玩意儿，他们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可以说他们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这玩意儿。但是，但是在面对这东西的那一瞬间真的有一股念头闪过，一道声音在心里炸响，呼唤着快逃快逃！这玩意儿不可战胜！因为这玩意儿叫龙，曾经奴役人类站在世界之巅，手握至高的权与力，视众生如芥菜。

它在空中张开嘴，顺着喉咙深不见底，背后膜翼张开。这一刻闪电混合雷鸣，电光闪烁龙影骇人，有如天降神兵……没错，那是神迹，是以科学不可解释，是所有一切学识的尽头，任何的理论在见到它的那一刻就被打碎的七零八落，任何的信仰在这东西面前都是空谈。

此时此刻……破水龙升天，引颈龙吟响。

这些狂风暴雨是仪式，是迎接的礼节，这每一滴雨落在龙躯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