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不能顶天立地,但好歹也能为男孩分担一些事情。
既然不哭,那就站起来,看着前方,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他们逃了出来,爆炸声还在,但火光已经被他们甩在身后了。面前是白茫茫一片,风雪吞没了他们,好在还能勉强识路,他们艰难地行走着,背着那个零号房的女孩——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在睡袋里瑟瑟发抖,眼珠子是骇人的灿金。
而后有更响的爆炸声从天空响起,他们回头,看见一头洁白如雪的龙形生物盘旋。她脚下打颤,仿佛是先天的恐惧一般,她在害怕那头龙。她看向男孩,却发现男孩脸上带上了一丝坚决。
“蕾娜塔,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记得,我们将互相依靠并肩而行,纵使前路荆棘满地我们一路上不抛弃不放弃……”
“好孩子。”男孩用温暖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
“你要去一个人去面对可能让自己死去的东西了吗?”女孩想起来书上说的话。
“你很懂事。”男孩俯身在她的额头一吻,用力一推:“跑吧!不要回头,你面前是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你不再是蕾娜塔·叶夫根尼耶芙娜·契切林娜,你的名字是零!”
他给自己换了一个新的身份,然后一别就是几十年。
……
白金色刘海下的眼睛睁开, 海般深沉的湛蓝眸子水润润的。
她又从那个充满无形硝烟铁锈味扑鼻的雪夜回来了,她希望再次见面那个男孩还是那个男孩,但她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她长高了,长大了,脸蛋变得漂亮了,已经是个有正常生育能力的女孩了。
他跟酒德麻衣和苏恩曦打的交道要比自己多的多了,他还记得自己么?或者说……
再次见面的话,他……会不会认得我呢?
“……”她突然抬头。
第一个人进到了教堂,贴着墙壁慢步,探头探脑似乎是在顾忌什么。女孩心中一动,湛蓝的眼睛里倒映着男孩鬼祟的身影。
他来了,没变。她看着他的身影,愣住了。
进门的不止他一个,有人紧跟着他的身后一并进来了,左手牵右手。月亮也浑圆,洒下来的月光映着他们成影成对,影子跟黏在一起似的水乳交融,风呼呼地灌进来,游走在教堂的每个角落,透着作战服刮在皮肤上,刺痛刺痛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似又回到了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冰天雪地,一样的冷,一样的……憋着眼泪。
她靠着忏悔室的一侧,看着那个男孩牵着他身后的女孩走来,每一步都仿佛重重地落在她的心里。
“不是麻衣?也不是薯片妞?”叶烨打量着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不对,你是学院的专员?”
没认出来。女孩心想。
“黑卡。”她把怀里的黑卡朝着叶烨的方向一递,眼睛却一直盯着他身后的绘梨衣。
满脸的无所谓,像是世界在下一秒毁灭都不关自己的事一样,有种它毁灭就毁灭吧,反正我活得够久了,什么都无所谓了的感觉。
身材比自己好,身高比自己高。女孩在心里想。
“噢噢,是自家人。”叶烨点头接过黑卡,扫了一眼黑影胸前的平坦之后说道,“谢谢大兄弟,改日一起喝酒。”
“我是女的。”女孩冷冰冰地回答。
叶烨脸色一僵,“噢噢,抱歉抱歉,谢谢美女谢谢。”
女孩站在神像前,举头就是耶稣像,微冷的风中蔓延着温暖暧昧的气味。她迈开步子,和叶烨擦肩而过,月光始终笼罩在他们身上,她轻咳一声,被她甩在身后的叶烨也回头看她。
被始乱终弃的……可怜女孩?什么跟什么,他也不一定认出了女孩是谁嘛!
“你头发是天生的么?看起来蛮漂亮,挺像我以前一个朋友的,嗯,也说不上是朋友,怎么说,就跟是签了契约那样的存在,平等契约?虽然被我弄丢了,但应该还能找回来的吧,毕竟那么听话的女孩可不多见,把她弄丢了我可是心疼了很久,”叶烨自顾自地说,把玩着黑卡眼神到处乱瞟,不经意地说,“忽然蛮想念那个女孩的,觉得她还在旁边一样,说一声她会应和你十声……你认识她么?”
女孩的身子僵了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喉咙里总是有东西在卡着不让它出来,最后只得回一句,“不认识……”
“哦,好吧。”叶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望,然后是两个人的脚步声,“那我走啦,谢谢美女打掩护,回头请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