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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回 风波又起

率行事,恐有兵败受辱之祸。”

殷浩心中难平,只反问道:“王右军,羯胡相攻,吾晋室之幸。如此大好时机白白错失,岂非可惜。”

王羲之言道:“夫庙算决胜,必宜审量彼我,万全而后动。吾晋室自渡江以来,祖逖北伐,庾翼北伐,乃至前次褚裒前次北伐,皆耗费资材无数而收效颇微,何也?皆因利乘便,乘衅轻进,而无廓清环宇之志。今三吴资竭于内,而军破于外,吾诚恐又将徒劳无功,徒废国帑。”

殷浩大为不满,指责道:“未战先言败,王右军,此言大谬!”

司马昱素与王羲之亲善,只见他打圆场道:“王羲之也是忠贞体国。”随即却转色道,“然我晋室向有收服中原之志,桓温虽有不臣之心,然北上收服中原失地,还于两都却是言之有理。吾辈若徒贪念于这江南富贵之地,不思进取,却是让人耻笑此大功岂可假手他人。”

王羲之只大急道:“会稽王,臣非有此之意。”

殷浩附和道:“会稽王阴鉴,时不我待,此千载难逢之机,骤然错过却是可惜。”

众臣相互诘责之际,只见内侍向众人奏报:“报,桓温已自领大军已达武昌城下。如此顺江东流,旬日可达我建康燕子矶”

众臣闻之一时愕然。

殷浩大急:“桓温领军领兵东来乃是为北伐之事,若我晋师决意北伐,其理屈在彼,兵祸自解。”回头看向王羲之,只一字一句严厉的说道,“若无再无北伐之意,只会落人口实。”

会稽王也诘问道:“王右军,若我不欲北伐,则桓温东下之师何解?汝之对策亦是为何?”

王羲之无奈只道:“微臣还暂时无法得解。”

见王羲之意志消沉,司马昱也不愿过多斥责他,只整理了一下衣襟,恭敬的对晋帝和太后躬身,言道:“王羲之所言,也不无道理让我晋室近忧犹在须要速解。我晋廷当致书桓温晓以利害,使其退兵。”

褚太后不安道:“今我朝政悉付会稽王,致书之事倒是不难,然若言辞软弱,恐有使其轻视朝廷之意,若严厉责问,恐使君臣顿生嫌隙,不知会稽王可有办法。”

司马昱胸有成竹,只唤道:“司马高崧善属文,老臣对桓温之文书大体草就。”转身对下面的人喊道,“高崧!”

“微臣在!”高崧一边应着一边从袖中拿出文稿道,“寇难宜平,时会宜接,此实为国远图,经略大算。能弘斯会,非足下而谁!……天下安危,系之阴德。先存宁国,而后图其外,使王基克隆,大义弘著,所望于足下。区区诚怀,岂可复顾嫌而不尽哉!”

语毕,高崧垂手道:“微臣言辞鄙陋,侮辱圣听,还望会稽王降罪。”

会稽王只示意旁边的内侍,那内侍跑下高台,从高崧手里匆匆取下。转呈到司马昱手上。司马昱只跪下,手上托举道:“陛下,太后,高司马所言恰逢其时,臣请陛下按此意向桓温致书。”

太后只点头称是道:“既如此,皆按会稽王之意。”

此时,姚弋仲的病情愈发严重,病体难支,恐怕支撑不了过冬了。这一年石氏覆亡,军旅不顺,各事皆受挫败,姚弋仲心中郁结,强撑着一口气,只盼望着向晋室出使的权翼回来。

“咳咳。”病榻之上姚弋仲气喘吁吁的问道:“入晋的使臣回来了没有?”

“父亲,权翼已从淮南回来。”姚襄在榻旁服侍,“见过谢尚了,如今晋室已封父亲为车骑大将军,大单于,仪同三司。”

姚弋仲只挤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只虚名尔,如今如今乱世,我羌族何以托身以自存?”

姚襄只退后一步,俯身在床边,恭敬的问道:“但求父亲阴示。”

“北边燕国势大不可轻取,西边氐族苻氏,已取关中,诚难争也。我军唯有取淮泗之地以为根基方有远图。咳咳……”

姚弋仲疾病日甚,只见他接着说道,“如今晋室暗弱,权臣相攻,吾闻桓温向有北伐之志,然晋室不允,今我羌族托身于晋廷,晋室必倚仗我等相抗桓温。数年之内,我羌族便有栖身之所。”

只见姚弋仲拉着姚襄的手说道,“石氏待吾厚,故欲讨其贼臣以报其德。今石氏已灭,中原无主,自古以来未有戎狄作天子者。我死,汝便归晋,当竭尽臣节,晋室若不负于吾等,汝且无为不义之事。”

姚襄只把头低垂道:“父亲,儿子阴白了。”

姚弋仲攒起力气说道:“让你对兄弟都进来。”

“是。”

姚弋仲的儿子们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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